融合了第一块圣碑碎片，林凡感觉自身仿佛完成了一次生命层次的蜕变。那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一种对世界本质认知的深化。他心念微动，言灵之力便如臂使指，对规则的干涉也更加举重若轻。
他没有多做停留，将昆仑秘境妥善封印后，便一步跨出，回到了“山海界”南极那稳定的时空门户前。
门户之后，便是烛龙邀约的“钟山故地”，时空的尽头。
“探索者号”和霍去病、墨子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得知林凡成功取回圣碑碎片，众人皆是振奋不已。
“林先生，此行凶吉未卜，是否需要我等随行？”霍去病抱拳请命，纵知前方可能远超自身能力范畴，亦无惧色。
林凡看着这位忠勇的冠军侯，心中温暖，却摇了摇头：“钟山秘境情况不明，烛龙虽表善意，但其地毕竟是时空尽头，规则诡异。我一人前往，进退更为自如。你们留守此地，巩固防线，谨防‘观测者’再次偷袭。”
他又看向墨子：“先生，我不在时，‘山海界’与共同体的诸多事务，劳您与霍将军多多费心。”
墨子郑重颔首：“林先生放心前去，此地有我等，必不有失。”
安排妥当，林凡不再犹豫，对着直播间无数关切的目光微微点头，随即一步迈出，身影没入了那散发着柔和时空波光的门户之中。
穿过门户的瞬间，并非简单的空间转换，而是一种仿佛在时间与空间的纤维中穿梭的奇异体验。无数历史的碎片、未来的光影在身边飞速掠过，若非林凡已融合圣碑碎片，神魂稳固，只怕瞬间便会迷失在这时空乱流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林凡感觉脚下一实，已然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天地。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天空是永恒不变的、如同极光般流淌的瑰丽色彩。大地苍茫，山峦起伏，却并非岩石土壤，而是由某种凝固的时空能量结晶构成，散发着莹莹光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时空法则气息，寻常生命在此恐怕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这里，便是钟山！时间的源头与归宿之一！
林凡能感觉到，此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截然不同，且并非恒定，而是在不断微调变化，仿佛有生命在呼吸。
他循着感应中最为磅礴的那道时空之源走去。越过一座由纯粹“过去”概念凝聚的“往昔山”，跨过一条由“未来”可能性流淌的“命运长河”支流，最终，在一片由绝对“现在”之力形成的平静湖畔，他再次看到了那道庞大的身影。
此时的烛龙，不再是之前那暴怒的毁灭之相。它庞大的身躯盘踞在湖畔，如同一条横亘于时间线上的山脉，散发着古老、威严而平和的气息。那双熔岩般的竖瞳平静地看着林凡，没有了怒火，只有洞察万古的深邃。
“汝来了。”烛龙的意志直接在林凡心间响起，不再充满攻击性，“比吾预想的更快，也……更强了。那块碎片的味道，吾很熟悉。”
“前辈。”林凡执礼甚恭，不仅因对方是古老神明，更因上次的援手之恩，“多谢前辈当日指点，晚辈方能寻回先祖遗泽。”
“各取所需罢了。”烛龙目光扫过林凡，似乎能看穿他的一切，“汝身上，不仅有圣碑碎片，更有……‘系统’的气息。看来，那些躲在幕后的家伙，当年窃取并改造的东西，不止一处。”
林凡心中一震：“前辈知道‘系统’的来历？”
“略有感应。”烛龙巨大的头颅微微摆动，“那是另一个被它们毁灭的、擅长‘文明推演’与‘气运具现’的族群的遗产，被它们改造后，用作‘文明试炼’的工具，实则……是筛选与收割。”
林凡眼神一凝，果然如此！所谓的文明试炼场，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它们畏惧的，从不是单一的力量，而是如汝人族这般，能够不断‘认知’，不断‘定义’，不断‘创造’的潜力。”烛龙继续道，“汝走的‘言灵’之路，便是最正统的人族大道，亦是它们最忌惮的道路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