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笃笃笃。
礼貌而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月云归应道。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医疗师。
安利普·隆·埃文斯。
他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深蓝色常服,冰蓝色的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如同极地寒冰的眼眸,在踏入病房的瞬间,就精准地、带着某种不容错辨的审视压力,落在了正“笨拙”安慰飞鸟井音的索蕾娜身上。
他身后跟着两名表情严肃、穿着执法队制服、手持记录板的队员。
病房内的温暖气氛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寒流,微微凝滞。
“埃文斯少爷。”月云归和飞鸟井音连忙打招呼,语气带着感激也有一丝紧张。
索蕾娜像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和冷冽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月云归身后躲了半步,低下头,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银色发顶和一小段看起来格外脆弱的白皙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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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普的目光在她那副“怂包”样子上停留了两秒,眼底深处那抹疑虑的冰棱似乎更加锐利了几分。
他移开视线,看向飞鸟井音,语气公事公办却也不失礼节:“飞鸟井音小姐,感觉如何?医疗师怎么说?”
“好多了,多谢埃文斯少爷关心。”飞鸟井音小声回答,还是有些不敢直视他冰冷的眼睛。
“那就好。”安利普微微颔首,然后目光转向身后的执法队员。
其中一人立刻上前,开始例行公事地询问飞鸟井音昨晚被绑架的细节、是否有看到绑匪的容貌、是否记得路线等等。问题专业而细致,显然是标准流程。
飞鸟井音努力回忆着,但记忆大多停留在被迷晕之前和醒来后看到的恐怖仪式场景,中间的过程一片模糊。
她的描述也基本符合月云归之前听到的“官方版本”。
安利普安静地听着,冰蓝色的眼眸偶尔会扫过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索蕾娜。
询问很快结束。
执法队员合上记录板,退到一旁。
安利普向前一步,目光再次落回索蕾娜身上。
“索蕾娜·丽塔·爱德文小姐。”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根据执法队的记录,昨晚在清理现场并护送飞鸟井音小姐返回后,并未发现你的踪迹。你声称后来迷路独自返回。能否详细描述一下你‘迷路’的路径?以及……你是否在溶洞内,看到或听到任何……不同寻常的细节?比如,异常的声响?或者……某种……特殊的气味?”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冰蓝色的眼眸紧紧锁住索蕾娜,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剥开所有伪装,直抵真相。
月云归和飞鸟井音都屏住了呼吸,担忧地看向索蕾娜。
索蕾娜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像是被他的严厉吓到了。
她抬起头,紫黑色的眼眸里迅速弥漫起一层水雾,充满了茫然、恐惧和一点点委屈。她用力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显而易见的混乱: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吓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就知道跟着前面的人影跑……周围好黑……味道好难闻……我好怕……后来……后来好像拐了几个弯,就……就找不到人了……我只想快点离开那里……胡乱跑了好久……好像还摔了一跤……膝盖现在还有点疼……”
她语无伦次,逻辑混乱,完全就是一个受惊过度、记忆破碎的小女孩形象,甚至还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增加可信度。
“特殊的气味?”她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努力皱着小脸“回忆”,然后茫然地摇头,“好像……就是很臭……污水和……和血的味道……其他的……我……我闻不出来了……对不起,埃文斯少爷,我太没用了……”她说着,眼圈更红了,眼看就要哭出来。
月云归立刻心疼地揽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