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看来,我们至少能同路至边境了。”
于是,两人稍作休整——主要是维林不知又从他那看似不大的行囊里摸出一个造型古朴的银质小酒壶,痛饮了几口显然是佳酿的液体用以压惊——便一同离开了渐渐恢复生机的温图斯小镇。
踏上向东的宽阔土路,周遭的景色逐渐从山峦交错变为开阔的平原与连绵起伏的翠绿丘陵。
微风拂过原野,带来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维林果然是个极佳的同行者。
他知识渊博得令人惊叹,对沿途各地的风土人情、神话传说、历史轶闻甚至地方美食都了如指掌,信手拈来便是引人入胜的故事。
他似乎完全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恢复了过来,重新变回了那个洒脱不羁、热爱美酒与音乐、笑容如同阳光般耀眼的吟游诗人。
他会指着天边一朵形状奇特的云,讲述风神与云鲸在创世之初订下的古老契约;会敏锐地嗅着风中带来的细微气息,判断前方十里外是否有一片正待成熟的浆果林或是一家藏着好酒的乡村旅店;甚至会即兴创作一些轻快活泼或悠远苍凉的小调,将沿途看到的风景、遇到的人和事,都谱成独一无二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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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蕾娜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会针对某个传说提出一点与众不同的、往往直指核心的见解,或是询问一些关于当地植物、矿物等看似平常的问题,却总能让维林眼前一亮,大呼遇到了真正的知音。
她不再刻意收敛所有气息,但也未曾张扬,只是以一种更自然、更舒适的本真状态行走于世。
那份历经万载光阴洗礼沉淀下的沉静气质,与维林身上那种古老精灵的优雅疏离和吟游诗人的自由浪漫,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互补与和谐。
她依旧会为肩头的赤丹寻觅各种没见过的野果和新奇小吃,而赤丹对维林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些,至少不会再轻易炸毛警告,只是依旧会在吟游诗人试图靠得太近、或者目光在索蕾娜身上停留过久时,用它那双小黑豆眼冷冷地瞥过去,无声地彰显自己的“专属守护权”。
维林对赤丹的存在充满了敬畏与好奇,但他极为聪明地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偶尔会忍不住感叹:“能将凤凰视为如此亲近的伙伴……亲爱的旅行者,您所经历的故事,恐怕比所有吟游诗人传唱过的史诗加起来还要波澜壮阔,令人神往。”
索蕾娜通常只是回以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有时,在日落黄昏、宿鸟归飞之际,维林会坐在路旁的光滑大石上,奏响他的口琴。
琴声随风飘散,时而轻快跳跃如林间溪流,时而苍凉悠远如亘古星空。索蕾娜便会放慢脚步,甚至停下,安静地聆听。
她的侧脸在夕阳余晖或初升星芒下显得格外宁静柔和,紫黑色的眼眸望着远方起伏的地平线,仿佛能透过那动人的旋律,窥见无数时光长河中的记忆碎片。
他们曾在广袤星空下的篝火旁分享简单的食物。
维林宝贝似的拿出他珍藏的——据说是从某个矮人亲王的地下酒窖“借”来的——至少有百年历史的琥珀色烈酒,试图用华丽的辞藻忽悠索蕾娜尝一口,结果被索蕾娜以“不饮劣酒”为由果断拒绝。
最后诗人只好自己仰头痛饮,然后带着微醺的醉意,用古老而优美的精灵语,唱起关于失落故乡、漂泊星辰与永恒之风的歌谣,歌声苍凉而深情,引得夜风也为之低徊。
他们也曾在荒原上遭遇一场不期而至的疾风暴雨。
维林熟练地找到一处路边废弃的猎人小屋,用风驱散屋内的潮气和蛛网,变戏法般生起一堆温暖跳跃的篝火。
索蕾娜则从空间中拿出干燥柔软的毛毯和一套看似朴素实则温润如玉的茶具,慢条斯理地泡上一壶热气腾腾、香气清雅隽永的灵茶。
那恬静自如、仿佛身处自家精致茶室的模样,与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荒凉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