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间,阴阳寮全力善后,加固结界,安抚民众。
直至城中惶惶的人心逐渐安定,被中断的阴阳大比方定下重开之期。
休整期间,索蕾娜一行人倒也未闲着。
在安倍晴日月——这位身份超然、实力强大且意料之外地成为了临时同行者的SS级阴阳师的陪同下,他们体验着劫后京都的日常。
这日傍晚,华灯初上,安倍晴日月主动邀约:“连日紧张,不若趁此闲暇,一览京都夜市之趣,亦可转换心境。”他语气依旧清淡,但主动提出作陪,已显难得的善意。
“同游夜市?甚好!”维林抚掌微笑,青碧眼眸映着初亮的灯火,“风中有美食与烟火的气息,亲爱的旅行者,想必不会错过。”他看向索蕾娜。
“有本地行家带路,自然比我们乱闯强。”索蕾娜爽快点头,肩头的赤丹也兴奋地“啾啾”两声,对夜市小吃充满期待。池晏殊更是摩拳擦掌:“正好!前几日都没逛尽兴!”
于是,一行人便随着安倍晴日月,融入了京都夜晚的人流。
他们并未前往最拥挤的主干道,而是穿行在纵横交错的小巷。
安倍晴日月显然对此地极为熟稔,领他们避开汹涌人潮,寻访那些藏在深巷中、却备受本地人推崇的摊档。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诱人的香气。炭火炙烤的鲷鱼烧,外壳焦香,内里柔软的红豆馅甜而不腻;酱油团子软糯弹牙,咸甜的酱汁裹满米团,池晏殊一连吃了三串,赞不绝口。
安倍晴日月在一家看似普通的关东煮摊前停下。
“这里的豆腐袋和萝卜,浸饱了鲣鱼昆布高汤,值得一试。”他推荐道,语气平静如介绍某种术法原理。
索蕾娜尝了一口热乎乎的豆腐袋,汤汁在口中迸发,鲜甜温润,她满足地眯起银眸:“安倍阁下倒是深谙此道。”
“不过是……流浪时,顺带记住的味道。”安倍晴日月微微侧头,墨色长发在灯笼光下泛着柔光,右眼睑下的小痣似乎也柔和了些。
维林则对一个现场制作宇治金时(抹茶刨冰)的摊子很感兴趣,看着碧绿的抹茶粉如雪般落在洁白的刨冰上,再淋上蜜红豆,他轻声道:“这色彩的层次,如同精心调配的乐章。”
赤丹几乎尝遍了所有它能接触到的食物,从烤香鱼到一小块玉子烧,忙得不亦乐乎,圆滚滚的身子似乎更圆了。
索蕾娜偶尔会掰一点甜食喂它,无奈道:“你再吃下去,我怕是要抱不动你了。”
安倍晴日月安静地看着他们,偶尔会因池晏殊夸张的吃相或维林诗意的点评,那狭长凤眼的尾梢几不可察地微挑一下。
当九条莲恭敬地向他请教某个小吃典故时,他也会言简意赅地解答。
他虽沉默居多,但存在感极强,那份独特的疏离感,与这热闹的市井奇妙地融合着。
行至一处相对开阔的街口,能看到几辆为不久后只园祭山鉾巡行准备的鉾车已静静陈列,巨大的车身覆着华丽的织物,在夜色和灯笼映照下,如同沉睡的巨兽,散发着古老庄严的气息。
不少游人驻足拍照,或参与鉾车旁小摊的“螳螂抽签”等趣味活动。
“这便是只园祭的山鉾了,”安倍晴日月望着鉾车,声音在喧嚣中显得有些悠远,“源自千年之前,为驱散疫病,祈求平安。其本身,亦是一种庞大的‘结界’与‘咒’。”
“以盛会为祭,以巡行为咒……将信念与祈愿融入日常,倒是独特的文化。”索蕾娜若有所思,她的仙王神识能感知到这些鉾车与京都地脉隐隐相连的气机。
“正是。”安倍晴日月颔首,对索蕾娜能瞬间理解其本质并不意外。
池晏殊对鉾车的兴趣远不如食物,催促道:“那边好像有卖超级大的烤扇贝!我们去看看!”
夜色渐深,提灯的光晕连成长河。
索蕾娜提着一盏新买的兔子灯笼,与安倍晴日月并肩而行,偶尔交流几句对京都建筑布局或灵力流动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