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扭扭地写着——“哥和我”。
这幅画,他利用了整整三个午休时间,橡皮把纸都擦毛了,就为了让哥哥额角的伤疤看起来不那么可怕,更像一个“英雄的勋章”。
“哥,你看我画的我们,”他把画本小心翼翼地递到牧尘低垂的视线下方,笔尖还沾着橘色的蜡笔屑,仰起的小脸上,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
“以前你总教我画太阳,说要画得圆圆的才好看,你看这次我画的太阳,是不是特别圆?”
牧尘的目光在画本上短暂地扫过,像冬日水面掠过的、冰冷的风,没有一丝温度。随即,那目光又落回墙角的蚂蚁洞,指尖依旧在那个无形的圈上,重复着永无止境的、机械的动作。
他看见了弟弟眼底那簇微弱却燃烧的期待火苗,也看见了画中那道被黄色蜡笔努力盖住的红痕——他知道牧晨在讨好,知道弟弟心里藏着和他年龄不符的委屈和巨大的愧疚。
可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爬树是弟弟的主意,可受伤是自己没站稳,爸妈忽略自己更不是弟弟的本意。他不能怪这个小小的、怯怯的、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身影。
然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怕自己一开口,那积压在心底、快要将他撑破的委屈会像决堤的洪水,变成尖锐的冰锥,扎伤本就无辜的弟弟。
他只能选择沉默,用沉默筑起一座高墙,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也把自己锁在里面。
牧晨见他没反应,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想让他再看一眼。牧尘的身体瞬间像被电流击中,又像是触碰了烧红的烙铁,猛地绷紧,每一块肌肉都透出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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