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像是被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死死堵住,发紧,发涩。
他努力牵动嘴角,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却只泄出一丝带着颤音的气流:晨晨,哥哥......和奶奶回老家住一段时间,过阵子就回来了。
回老家?牧晨对这个词语的概念还很模糊,小眉头困惑地拧起,为什么呀?哥哥不跟我们住了吗?
不是不跟我们住,向志学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在那片纯白的心田上,种下一个不那么残酷的解释。
是哥哥......生病了。他需要到一个更安静、更舒服的地方去养病,就像......就像小树苗,如果原来的土壤不好了,就要换一块更肥沃的土地,才能慢慢长高。老家,就是那样的地方。
牧晨安静地听着,小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在全力开动小脑筋,消化这个过于复杂的比喻。他沉默了几秒钟,那短暂的寂静却仿佛被无限拉长。
然后,他抬起眼,用一种混合着天然懵懂和直击要害的锐利,喃喃地问出了那句:
为什么哥哥要和奶奶走?是妈妈不好吗?
孩童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点奶气,却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裹挟着最原始、最不加掩饰的真实,清晰地劈开了堂屋虚伪的平静,也狠狠穿透了那扇薄薄的、紧闭的房门。
卧室内,光线比外面更加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陈旧和压抑的气息。张秀没有开灯,她背靠着冰冷坚硬的门板坐在地上,双腿蜷缩,下巴死死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种防御的姿态。
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太久,久到四肢麻木冰冷,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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