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紧接着,那抽泣声渐渐连缀起来,变成了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哭声。蒙着的被子被从里面顶开了一道缝隙,牧尘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他依旧闭着眼,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眼角滚落,很快浸湿了枕头。
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那样无声地、却又无比悲伤地流着泪,仿佛要将堵在胸口的所有恐惧、委屈和自责,都随着这泪水冲刷出来。
程大夫见状,缓缓地将银针取出,仔细收好。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向奶奶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了。
向奶奶早已泪流满面,她俯下身,将哭泣的孙子连同被子一起紧紧搂在怀里,一遍遍重复着:“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了……我的尘娃,委屈了……”
程大夫默默地收拾好药箱,退到了外间。他知道,银针能疏通气血,撬开心锁的一道缝隙,但真正能让心锁打开的,是宣泄,是陪伴,是时间,以及……最终的真相。
里屋的哭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转为低弱的抽噎,最终归于平静。疲惫不堪的牧尘,终于在奶奶怀里沉沉睡去,呼吸虽然还不甚平稳,但眉宇间那死死拧着的结,似乎终于松开了一些。
程大夫站在院子里,望着村尾枯树的方向,目光深邃。
王老汉的死,牧尘的惊惧,这村子里弥漫的、与二十年前如出一辙的不安……这一切,似乎都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
他知道,要彻底治好这孩子的心病,恐怕不仅仅是几根银针就能办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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