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样子,小手指笨拙地捻动着,“那个肚子疼打滚的张叔,立马就不哼哼了!太神了!比……比什么都神!”
他这几日成了程大夫的小尾巴,看着那几根细长的银针如何化腐朽为神奇,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大夫被孩子逗得哈哈大笑,摸着牧尘柔软的头发:“向大姐您看,孩子有这心。我先教他认几味草药,背背汤头歌,打打底子。上学不耽误,将来寒暑假回来,我再教深的。学问和医道,走到高处是通的。”
向奶奶看着孙子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头的光是她盼了多少日子才盼回来的啊。她鼻子一酸,重重地点了头:“成!娃就交给您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邮递员清脆的车铃声:“向奶奶,信!省城来的!”
向奶奶忙不迭在围裙上擦擦手,接过那封薄薄的信。就着窗口的光,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信里,志学把情况说得比电话里更详细。他说自己现在去了乡镇企业,虽然名头不如红星厂响亮,但“工资能拿到原来的两倍”,厂长也很器重他。
他说张秀打算在街边摆个小摊,“日子总能慢慢过起来”。他还细细地规划着,等开春天气暖和了,就接她和尘娃进城,“咱们一家必须团圆”。
看到“乡镇企业”、“两倍工资”这些字眼时,向奶奶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才稍稍落了地。至少,孩子们在城里不至于饿肚子。
可作为母亲,亲眼看着儿子信纸上那些故作轻松的字句,想象着他在新环境里打拼的艰辛,那种刻骨的心疼还是止不住地涌上来。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那孩子越是把苦楚往肚子里咽,写在信里的话就越是轻描淡写。
她的手抖了一下。
夕阳的余晖正透过旧窗棂照进来,把那信纸染成了暖洋洋的金黄色。她把信纸按在胸口,抬头望向窗外。
天边最后一抹亮色正慢慢沉进青黛色的夜里,可她觉得,心里憋屈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闷气,忽然就通了。
那亮堂堂的日子,好像已经能摸着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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