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巨大的机械臂狰狞地指向那片承载了数百年香火的殿宇。数十名穿着统一工装、手持铁锤钢钎的工人,在几个穿着西装、面色不善的监工催促下,将道观仅剩的几间偏殿和经阁团团围住。山门旁那块写着“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早已被推倒,踩踏得面目全非。
“张道长!最后通牒!”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着油头的项目负责人,拿着扩音喇叭,声音尖利刺耳,盖过了挖掘机的轰鸣,“区里的批文下来了!今天必须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识相的,赶紧把里面那些破烂搬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连人带东西一起清场!”
老观主须发皆张,手持一根充当拐杖的旧桃木棍,死死挡在紧闭的经阁大门前,身边只有两个同样年迈、瑟瑟发抖的老道士。他脸色涨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你们这是强盗!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有我在一天,你们休想动经阁一块砖!”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工头狞笑着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搡老观主,“给我滚开!”
“住手!”一声清冷的断喝响起!
张玄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经阁的台阶上。他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面容平静,眼神却冷冽如冰,目光扫过那工头的瞬间,工头伸出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半空,心头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玄清!”老观主看到徒弟出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更多的还是焦急和担忧。
张玄清缓步走下台阶,挡在老观主身前,目光平静地看向那项目负责人:“王经理,拆观可以。但经阁里的道藏典籍,是历代祖师心血,更是文物。按照《文物保护法》规定,拆迁方有义务协助搬迁并妥善安置。你们现在强行破门,是知法犯法。”
“法?”王经理扶了扶金丝眼镜,嗤笑一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张道长,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批文就是法!工期就是法!耽误了腾龙集团的工程进度,你担待得起吗?还文物?一堆发霉的破纸罢了!赶紧给我搬开!否则…”他眼神一厉,朝那工头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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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会意,脸上横肉一抖,凶相毕露,大手一挥:“兄弟们,别跟这些牛鼻子废话!给我上!把门砸开!里面的东西,全给我扔出来!”
“上!”
“砸!”
工人们轰然应诺,挥舞着铁锤钢钎,如同饿狼般就要扑上来!
“谁敢!”张玄清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并未做出任何攻击姿态,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电,扫视着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工人。
然而,就在他目光扫过的刹那!
那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工人,猛地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阴冷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们!眼前似乎闪过无数扭曲哀嚎的鬼影,耳边响起凄厉的尖啸!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的理智!
“鬼…鬼啊!”
“有鬼!别过来!”
“救命!”
几人发出惊恐到变形的尖叫,手中的工具哐当掉在地上,如同见了鬼一般连滚爬爬地向后逃窜,甚至撞倒了后面几个同伴!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废物!哪来的鬼!给我上!”工头又惊又怒,破口大骂,自己却也不敢上前,只觉得那年轻道士的眼神冰冷得吓人。
王经理脸色也变得难看,他隐隐觉得有些邪门,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挖掘机!给我上!先把这破门推了!”他气急败坏地对着对讲机吼道。
轰隆隆!
一台挖掘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钢铁臂膀缓缓抬起,带着千钧之力,朝着经阁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狠狠砸去!
“不——!”老观主目眦欲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张玄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