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叫出租车,王一打电话给雁城出租车调度站,定了一辆出租车到干休所门口。
雁城市本来就没多少辆出租车,过年期间打电话叫车的人又比较多,所以出租车得一个小时才能到,等车的时候,两人刚好洗漱整理,许知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对着镜子仔细打扮,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异常,然而眼下的淡淡青影和眉宇间那股浓浓的倦怠,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出租车到的时候,王一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将许知夏弄到了干休所大门口,坐进出租车后排,许知夏立刻靠向车窗,闭上眼睛假寐,试图用沉默掩饰身体的异样和内心的羞涩。王一挨着她坐下,肩膀紧贴着她的肩膀,温热的手掌一直覆在她放在腿上的手背上,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车子启动,平稳地行驶在雁城熟悉的街道上,许知夏闭着眼,感受着王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窗外掠过的光影,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昨夜那些激烈与温柔交织的画面,清晨那份熨帖入心的宁静,还有此刻他无声的守护,像暖流一样缓缓淌过心田,她悄悄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握得更紧了些,王一感知到她的回应,侧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扬起无声的笑意,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
出租车很快到了许知夏家楼下,王一付了钱,下车后再次伸出手,稳稳地扶住许知夏的胳膊,几乎是支撑着她身体的重量,慢慢走上楼。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许妈妈正在厨房忙碌,许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两人进来,许爸爸放下报纸,推了推眼镜,目光在王一和许知夏脸上扫过,尤其在许知夏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下那明显的黑眼圈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蹙了一下,没说什么。
许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女儿被王一小心翼翼搀扶着、脚步虚浮的样子,再看看两人脸上那如出一辙的疲惫和……某种掩饰不住的、餍足后的神采,心里顿时明镜似的。她脸上露出一个了然又尽显无奈宠溺的笑容,招呼道:“回来啦?累坏了吧?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王一也饿了吧?”
“许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才回来!让您们久等了。”王一连忙问候,扶着许知夏在餐桌旁坐下。
“还懂得回来啊?”许爸爸放下报纸,拿起筷子,听起来是责备,但眼神里并没有太多严厉,反而藏着过来人的调侃,“昨天跟同学玩疯了?一宿没睡?看这黑眼圈重的。”
许知夏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被戳破了秘密,羞窘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父母的眼睛。
王一也是脸上一热,强作镇定,尴尬地笑了笑:“许叔叔……是有点晚,昨天……大家聊得比较尽兴。”
许妈妈瞪了许爸爸一眼,打圆场道:“行了行了,年轻人聚一次不容易,热闹点是好事。快吃饭吧,都饿了吧?尝尝妈做的糖醋排骨,今天特意多放了点糖,你们年轻人爱吃甜的。”
这顿饭吃得有点安静,许知夏和王一都埋头扒饭,不敢多说话,生怕多说多错,许知夏更是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腰背挺得笔直,生怕牵扯到不适的地方。
许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停地给许知夏夹菜,柔声说:“多吃点,补补身子,累了下午就好好睡一觉。”
许知夏含糊地应着,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羞窘,饭后,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吁了一口气。身体深处那种混合着酸痛与隐秘满足的疲惫感再次汹涌袭来,昨夜几乎无眠的倦意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一头栽倒在自己柔软熟悉的床上,几乎是同时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昨夜消耗的体力和透支的精神,连同身体初尝禁果后的不适,全都在这安稳的避风港里彻底修复。
窗外的天色由明转暗,夜幕降临,许知夏被轻轻的敲门声和许妈妈温柔的呼唤唤醒。
“知夏?醒醒,该起来吃晚饭了,睡了好几个小时了。”许知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门缝透进客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