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软中带硬,既表态会谨慎,又点明案件特殊性,将压力反推回去。
郑坤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旋即大笑拍着沈炼肩膀:“好!不愧是我看重的人!那就放手去查,本官等你好消息。” 力道之大,让沈炼肩胛隐隐作痛。这亲昵动作下的暗涌,两人心照不宣。
走出值房,夕阳正好斜照在廊下,将沈炼的身影拉得细长。他看似步伐沉稳,内心却翻江倒海。郑坤的警告坐实了他的猜测—“玲珑阁”背后的势力,已渗透到北镇抚司核心。此刻他面对的,不仅是外部的罪犯,更是内部的冷箭。
回到值房,他立即焚毁所有关于“玲珑阁”的纸质记录,只留心中默记的密档。随即召来最信任的校尉,密令所有监控点转入“蛰伏”状态—只眼观耳听,绝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接触或跟踪。同时,他启用了一条沉睡多年的暗线—一个安插在郑坤外宅的哑仆,以最原始的口信传递方式,确保指令直达赵小刀而不经任何中间环节。
是夜,沈炼独坐灯下,铺开京城舆图。朱笔在“玲珑阁”周围画了个圈,墨迹如血;另在北镇抚司几个关键位置点了数点,形如困局。他想起王阳明先生昔年教诲:“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此刻敌暗我明,贸然出击必遭反噬。唯有以静制动,方能等待破局之机。
窗外忽起风声,吹得窗棂作响。沈炼吹熄烛火,隐入黑暗。在这场棋局中,他看似陷入了内外交困的绝境,但绣春刀鞘上的纹路,早已刻入了不死不休的誓言。真正的较量,此刻才真正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