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端坐在旁,眉眼间漾着温和笑意,话锋却仍不离稳妥:“我也无异议。只是大典当日,需提前调拨人手守好西岭防线,莫要让妖兽探子钻了空子,扰了这份清净才好。”军旅生涯的审慎,总让她在欢愉时也不忘周全。
苏婉儿性子温婉,指尖轻轻绞着袖口,柔声附和:“我都听姐妹们的。能和大家这样聚在一处,便是最好的了。”
柳诗瑶却垂着头,鬓边碎发遮住半张脸,声音轻得像落雪:“沐晰姐考虑得已是极周到了。只是……我……”话到嘴边,竟像被什么绊住,再也说不下去。
李沐晰见众人都无异议,唯独柳诗瑶欲言又止,便放柔了语气,温声道:“诗瑶妹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但凡我能办到的,断没有不依的道理。”
柳诗瑶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衣襟里,细若蚊蚋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我其实是越国公主。”
“什么?!”李沐晰惊得差点打翻手边的茶盏,眼睛瞪得溜圆,“你竟是越国公主?”
柳诗瑶这才缓缓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蒙着层薄雾,声音压得极低:“我是越国七十九公主。自小在太一门修行,本就是不受重视的,可双修大典这样的事,按规矩总该向父皇母妃禀明……只是这大典要在唐国举行,合不合规矩,我实在不懂。”
李沐晰定了定神,指尖在桌案上轻轻点了点:“看来这事倒比预想的复杂些,真没瞧出来,妹妹竟也是金枝玉叶。那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柳诗瑶咬着唇,眼圈泛起淡淡的红,声音里带着几分无措的软糯:“我……我实在没想好。只觉这般事体,我怕是不能贸然参加的。还是等夫君来了,让他拿个主意,看看该怎么办才好。”
苏婉儿伸手轻轻抚过她微颤的肩头,指尖带着温软的暖意,声音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细碎的涟漪:“诗瑶妹妹莫要愁肠百结,等夫君来了,再难的关隘,他也定然有法子拆解开的。”
南宫月端坐着未动,指尖却在袖下轻轻叩了叩,目光在柳诗瑶脸上驻足片刻,随即转向李沐晰,语气添了几分审慎:“越国与我大唐向来无战事,却也谈不上亲近。如今夫君已是大唐册封的逍遥侯,若要迎娶越国公主,这事儿便不单是私情,反倒成了牵动两国邦交的大事了。”
楚灵香听得眼睛瞪圆,一声轻呼里带着几分咋舌:“呀!这事儿竟还牵扯到这些?竟这般麻烦吗?这可如何是好?”
凌羽萱沉思片刻,“诗瑶妹妹不必担心,现在咱们不仅有瑞澜公主,还有长公主,夫君定会有好办法处理。”
洞府内正弥漫着几分愁绪,忽有灵光如碎玉般流转开来,江林已牵着李秀鸢的手现身。李秀鸢脸颊上犹带未褪的潮红,眉宇间却舒展了几分,那份军旅淬炼出的英气里添了层温润光泽,周身灵力流转得比先前浑厚数倍,明眼人一看便知修为已然大进。
“夫君,皇姐!”李沐晰最先起身,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将方才的大家纠结简略说了一遍,末了轻轻握住柳诗瑶的手,柔声道:“诗瑶妹妹正为这事犯愁呢。”
柳诗瑶垂着眼帘,指尖无意识地绞着锦帕,声音细弱得像风中飘絮:“夫君,是我不好……没能早说清身份,反倒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
江林缓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拂开她鬓边垂落的碎发,指尖带着暖意,眼底漾起温煦的笑:“这算什么麻烦?”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而笃定:“这事不难办。眼下西岭初定,咱们得先稳住阵脚——与沐晰、秀鸢的双修大典须得风风光光办妥。扎稳了根基,我江林身边的人,谁也轻慢不得。诗瑶你记着,不管从前在越国地位如何,成了我逍遥侯的道侣,越国自会以公主之礼相待,断不会委屈了你。”
李沐晰眼睛一亮,拍手道:“夫君说得在理!咱们先把根基扎牢,拿回镇妖城。回头再去迎娶诗瑶妹妹,那时越国必定会体面地送妹妹出嫁,断不会含糊。”
李秀鸢亦点头附和,声线里带着军人的果决:“正是这个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