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金碧辉煌,灯火璀璨。
盛大的宫宴开始。御座之上,景平帝面带笑容,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贺。殿中,编钟雅乐悠扬,身着彩衣的宫娥翩跹起舞,衣袖飘摇,如同天边流云。珍馐美馔如同流水般由内侍们呈上各席,玉液琼浆在夜光杯中荡漾出诱人的光泽。
然而,这看似觥筹交错、一派升平的盛宴之下,涌动着的是无数审视、打量、结交乃至戒备的目光。而这一切目光的焦点,大多汇聚在了坐在勋贵区域前列,那位身着崭新吉服、面容尚带几分少年稚气却已隐现渊渟岳峙气度的年轻人——贾琮身上。
他与身旁的赵淮滨,无疑是今夜最耀眼的星辰。不断有官员,特别是那些出身开国勋贵一脉的将领们,主动前来敬酒。贾琮来者不拒,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节制与谦逊,言辞得体,举止从容,既不因骤立大功而显得骄狂,也不因身处高位而露怯。
酒过三巡,宴至酣处,殿内气氛愈发热烈。就在这高潮之时,御座旁的司礼太监夏守忠上前一步,尖细悠长的声音响彻大殿:
“陛下有旨——宣——”
霎时间,乐止舞歇,殿内所有喧嚣戛然而止。文武百官,无论心中作何想法,皆放下杯箸,敛容肃立。
夏守忠展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指挥佥事贾琮,智勇兼资,忠勤体国。于宣府之役,洞察虏情,焚其积聚;设谋定策,疲敌制胜;亲冒矢石,追亡逐北。功冠诸军,勋在社稷。兹特晋尔为‘一等定武伯’,以彰殊勋!”
“参将赵淮滨,老成持重,协统诸军,功绩卓着,晋为‘一等子’,世袭罔替!”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太极殿出现了刹那的寂静!
伯爵!而且是一等伯!
子爵!同样是一等!
两人一步登天,正式迈入了大虞王朝勋贵行列!
虞朝勋贵,伯爵及以上方有皇帝亲赐的封号,象征着特殊的荣耀与地位;子爵、男爵则仅有等级,无封号。贾琮以如此年纪,立下军功封伯,且得“定武”之号,其简在帝心,可见一斑!
(红楼的爵位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原着都觉得爵位制度乱的很,理不清楚,这里就按照我最近一次看原着时候的理解和自己的微改来写了,如有不妥,请大家包涵!)
“臣,贾琮(赵淮滨),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贾琮与赵淮滨离席,于御座前大礼参拜。
贾琮叩首之时,心中已是念头飞转。封爵,这是莫大的荣耀和保障,意味着他和他的家族,当然这个家族不是荣宁二府,而是他还没出生的后代子孙,正式跻身帝国顶层。然而,圣旨之中,对他二人的官职却只字未提,既未升迁,也未罢免。
这绝非疏忽。景平帝这是在观望,在试探!爵位是酬功,是定名分。而实职,才是真正的权柄。皇帝想看看,他贾琮和赵淮滨,得了如此厚赏之后,会是何种心态?是志得意满,还是依旧谨慎?是可堪造就、能成为他手中利刃的自己人,还是需要高高挂起、会被对手拉拢的潜在威胁?
接下来必然会有单独召见,那时自己的表现,将直接决定是留在权力中心的京城,担任要职,还是被打发回边境,远离中枢;是得到如京营、兵部等关键位置的实权,还是仅仅得一个高阶的虚衔高高挂起。
谢恩归座后,祝贺之声更是络绎不绝。
首先涌来的自然是开国一脉的勋贵。如理国公府柳彪、齐国公府陈翼之孙等,他们脸上洋溢着真心实意的笑容。贾琮的崛起,如同给日渐沉暮的开国勋贵集团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们看到了重振声威的希望。
“琮哥儿!好样的!真给咱们争气!”一个粗豪的勋贵后代用力拍着贾琮的肩膀。
“定武伯!少年英杰,实至名归!”
“日后还需赵兄和贾贤侄多多看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