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依旧缠不住刑架,可刑架锈蚀的跟脚却长出蓝色的青苔。
树根在与夹棍拉扯,枝条在与烙铁纠缠,雷光跳动的树阵与血光闪烁的诏狱不断交锋。
感受着虚空中树影与诏狱的战斗,梁霄廷的嘴角,也浮现出一抹冷笑。
梁霄廷能感觉到,在洛羽的强攻下,那些镣铐,以及夹棍与烙铁,正不断地碎裂,不断地崩解。自己的实力在不断下滑。
可是梁霄廷更清楚,一个不入境的觉醒者,根本没有资格和自己比消耗!
树阵的反扑与挣扎看似壮烈,实则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莽撞自残,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梁霄廷的计算很准。
诏狱刚破损了一半,洛羽的树阵已然走到尽头。
因为“连坐”的存在,洛羽能感到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可是洛羽只是咬着牙,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洛羽就这么默默地,默默地看着。
看着草根接连断裂,枝桠在血光中湮灭。
看着树木不断倾倒,树阵上方渐渐现出一片天空。
天空中,暮春的细雨还在下着,可日光却在乌云流动间撕开一道明亮的细缝,倾斜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