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刹住车没有跟进去,斜眼瞅着观后镜里的辉辉说:“从这条土路往里走,顶到头就是国道,我滴意思是咱提前把话说清楚,上国道可就算出城了,刚才那点钱,够呛。”
眼见面包车越走越远,辉辉心急二话不说又摸出一张大钞递过去。
红脸窃喜,转身接过钱,回过头刚放开手刹忽而又转过头来:“你确定要从这走?”
“嗯!”辉辉重重点了下头。
红脸抓了抓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斜靠在椅背上冲辉辉讪笑道:“兄弟你别急哈,我没别滴意思,对你滴事也不感兴趣,我是看你人实在才想着帮你分析分析。你看哈,咱反正是要上国道,那咱为啥不选一条好路走呢,咱来滴路上就有好几条近路能抄过去哩!你想想,你坐着舒坦咱速度也能上去,我向你保证,绝对在土路另一头给你把面包车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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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够?”仿佛明白红脸意思的辉辉复又将手伸进口袋。
如此红脸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主要是路况太差,费车,你不知道这条土路有多难走,除了库房边那截路还凑合外,后面就更……”
“库房!我找滴就是库房!”辉辉眼睛一亮,他就是奔刘二明嘴里的‘库房’二字来的!
眼瞅着对方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却空无一物,红脸干笑两声:“你看,要不是我帮你分析,咱俩这会说不定已经上国道了。”
压根没把红脸后面这句车轱辘话往脑子里过的辉辉指着高架桥问:“从桥上能看见那库房么?”
“应该能。”红脸心说也算,至少比最初二百的条件强多了,遂一脚油门上了桥。
这是一座隶属于城市另一个行政区域,刚落成不久的高架桥,而一辈子仿佛只在一个地方打转的辉辉,则对这里的环境很陌生。如红脸司机所述,桥下荒芜一片净是一堆堆的建筑垃圾,一条据说在解放前还浩浩荡荡,如今只剩丈宽,和排污沟渠一样的水道从桥下绵延而过,乱蓬蓬的杂草在水道两旁星罗棋布。
此时,日头已然偏西,但视野还算开阔。举目望去,大约二里地开外,在沟渠与土路的中间,果然有一排彩钢瓦做顶青砖做墙,看样子也只能做库房的建筑。
目测有七八百平米的库房,有一扇足以重卡进出的铁皮大门。正对高架桥的库房外圈砌有院墙,院门冲南,能容纳二至三辆重卡停泊的面积,这时却只停了一辆面包车。而不远处,另一辆面包车正一路扬尘,在土道上弹跳着愈行愈近。
望着在眼中如鸡蛋般大小的面包车驶进院子,随即下来三个小人被另几个小人迎进库房,画面那头便再无动静。
东子是不是比自己更迫切找到这个地方?辉辉伏在桥栏杆边愣愣出神,刘二明在窗外的通话断断续续,并没有太多实际内容,唯有‘库房’这两个字,犹如一针强心剂让辉辉霍然精神一振!可怜他从昨晚至半个多小时前,只空有一腔怒火,尤其在刘二明揭穿李秀莲的丑事那一刻,他几乎被怒火焚化,却无能为力。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不需要用肉体去抗衡的机会!他要报复,报复这群肆无忌惮随意踩踏他尊严的人!
路对过的红脸司机此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想一会儿返程,必须再杀一刀才解气!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桥边,却见栏杆处空无一人。
不是吧,寻短见等我走了呀!红脸急忙从车窗探出头四顾查看,心里默念着,千万不敢跳啊,这一跳,自己便是喝药递瓶、上吊给绳,挥着小手绢送行,可大可小的事呀!早看出这小子不对劲了,好歹一条人命,直叹晦气的红脸缩回脖子正打算下车去确认,就听副驾驶窗口那边忽有人道:“走吧?”
“走?哦,走走走!”瞅了眼那张近期恐怕都不会忘记的脸,作为老司机的红脸硬是熄了两次火才掉头驶向来时的路。
载着辉辉的出租车走后不久,同一地点,一辆老式125摩托冒着黑烟由反方向驶来。摩托车手停车驻足摘掉头盔,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