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让上帝把视线转回北城......
换了件体恤加修身牛仔裤的俏妹儿柳眉倒竖,将手里的摄像机重重地搁在餐桌上,盯着趴桌子上正大快朵颐的老虎,压低嗓门恨恨道:“合着我费这么大劲忙活一上午,你一点都没拍上?!”
自知理亏的老虎埋头狼吞虎咽着原本给高贤运准备的大餐,含糊说:“这咋能怨我呢,我就是照你说的那样整的,是不是机子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崭新的摄像机,我还是在柜台上试过才拿回来的,”俏妹儿一把揪住老虎的耳朵:“我看你就是存心!”
“疼疼疼,”老虎龇牙咧嘴小声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那玩意太复杂,我手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死老虎你给我记住喽,成败在此一举,一会别跟我二虎八叽的再说漏嘴!”俏妹儿松开老虎的耳朵,拿起摄像机没好气道:“吃完赶紧滚进来,时候不早了,晚点还要赶火车呢!”
“嗯呐!”老虎摆出一副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答应一声,然而心里却畅快的很,因为他积郁已久的怒火终于在高贤运身上得到了彻底释放。
一想到再过十来个小时就能和自己的未婚妻,带上小舅子,还有里屋即将到手的一百万去南方,去所有想去的地方,老虎就禁不住想笑,而姚二明、米娃,包括这座城的一切都见鬼去吧!
是的,老虎想通了,在把那个睡过自个女人的老头狠狠揍过一顿后,他便豁然开朗,觉得俏妹儿的计划也不是没有可操作性,而他之前那般执拗,纯粹就是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
说回俏妹儿,只见她转身进了卧室,重又将摄像机打开,支在梳妆台上对准床的一侧,而后走过去朝缩在那边角落看不见眉眼的高贤运抬腿就是一脚:“没入秋的癞蛤蟆——你还学会装死了,给老娘把头抬起来!”
光溜溜,双手掩住下体跪坐在地上的高贤运,如是艰难地抬起头,将自己鼻塌唇青、两眶红肿,金丝眼镜也不知飞去哪里的脸迎向俏妹儿。
朦胧中见只有俏妹儿一个人,高贤运眼珠一转,张开缺了两颗牙的嘴,吸溜着冷风带着哭腔,同样压低嗓门道:“俏妹儿,好姑娘,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相识即是缘分,我平时可待你不薄啊……”
“狗屁的夫妻缘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那德行!老牛吃嫩草,草图你啥,你心里就没点逼数么?咋的,刚挨过打就忘了谁揍得你啦?要不要我把我家那口子喊进来再削你一顿?告诉你啥叫纯爷们?!”
俏妹儿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瞪着高贤运,全然一个不死不休的悍妇模样,与翻脸前简直判若两人。也就在她歇口气的空当,只听屋外忽而传来一连串清脆欢快、好像拍巴掌似的声音,那是老虎在吧唧嘴,以此表示对俏妹儿所谓‘那口子’的高度认可。
这边,高贤运则识趣地闭上了嘴,他可不想再招惹那个如恶鬼般凭空冒出来的疤面煞星。
高贤运的头很沉,若不是脸上的伤疼得钻心,时刻提醒着他现下所遭遇的处境,他几乎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噩梦一场。他始终不敢置信,身居‘高位’阅人无数、把敬终慎始四个字当处世格言的他,千防万防,却没防住眼前这个贪得无厌又心狠手辣的婊子!
苍天呐,年过半百的他,还是头一遭被人打成这样,落到这副田地,真是可笑又可悲!
而且,他们一点征兆、情理、原则都没有,当头就是暴击,开口就是一百万,玩呢?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论唬人我高贤运才是祖宗!喂不熟的白眼狼,婊子养的一对狗男女!不就是要钱吗,可以!那张一万块钱的卡本就是用来施舍你们的!但除此以外,想动我高贤运的老本却是白日做梦,想都别想!
已经做好即使打死他,也要死守这条红线的高贤运,不是没想过,用喊叫之类的方式进行自救,但念头遂起他便自动放弃了。原因,当初还是他专门嘱咐俏妹儿,找的这处人少僻静、物业监管薄弱的老式小区租的房子,图的就是个隐蔽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