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多了,再忍忍,忍忍就又是新的一天!
刘肠子蔫头耷脑的从客厅一侧的挂钟上收回视线,悄悄瞅了眼对面,窝在沙发里光抽抽不下雨、直愣愣看着某处不知在想什么的贾桂花,再看看其身周快堆成小山的卫生纸团,不由暗自祈祷:长夜漫漫,今天且算是快熬过去了,只盼老天爷显灵,看他可怜,保佑他在新的一天能否极泰来,安然渡过这劫,哪怕像现在这样多消停会,给他喘口气的机会也成……
刘肠子是真累了,心力交瘁的那种累。自李秀莲走后,贾桂花便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把他折腾的是不轻,好在只是文斗,没有付诸武力,否则他这张脸,怕是和李秀莲一样没法见人了。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三百,贾桂花也是累了。另外,刘肠子还知道,这是自家女人受挫后的表现,女人不管在家中还是院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不想今天却被平日里最瞧不上眼的李秀莲给震住了,猖狂一世的母老虎,于那一瞬硬给吓成了小绵羊,以后在院里、在老厂怕再无威信可言。
想到这儿,刘肠子莫名生出一股幸灾乐祸的笑意,结果硬是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才生生憋回去。
贾桂花是蔫了,可刘肠子却不敢掉以轻心,遑论一走了之。毕竟这刚出炉的小辫子还在女人手里捏着,而作为前任厂长的老丈人也还活着,最主要是孩子以及他的事业,也都离不开贾桂花......
“桂花,”刘肠子鼓起勇气,小心翼翼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贾桂花愣了愣,将有些散乱的视线移到刘肠子脸上。
“你是咋知道我,额,我在新家滴?”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跟李秀莲在这儿。”随之李秀莲三个字脱口而出,贾桂花的眉头不禁又拧在一起。
“谁打滴电话?”刘肠子暗道,果然!
“不认识,只说你和那个婊子在新家。”
“不认识?不认识滴人,随便一句话,你就信了?”
彻底回过神来的贾桂花眯起眼睛,反问道:“你觉得我在骗你?还是那人骗了我?!”
“你别急么,”见贾桂花有炸毛的迹象,刘肠子立刻神经绷紧,下意识用手护住脸,解释说:“我滴意思是说,有些人滴话你别听风就是雨,厂里一大把眼红我滴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管你在外面得罪了谁,我也管不着,”贾桂花梗起脖子,打断刘肠子说:“我只知道,有人给我递信我就要眼见为实!刘景畅,你是真以为我好糊弄咋滴?那人咋不说别滴女人哩?什么张三李四我都能当他在放屁,可人家为啥非得说李秀莲哩?哼,刘景畅,你和李秀莲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啦,要不别人一句话我就能信?!”
抬手制止一脸苦大仇深想申辩的刘肠子,贾桂花继续冷笑说:“我说前几天要回娘家,看把你高兴滴!诶,对了,我还没问你哩,你刚才跟那个婊子说啥保证,保证啥哩?”
女人心,海底针!刘肠子这时反而平静下来,故作坦然道:“李秀莲想在还迁滴时候,通过我给她走个后门,是她一直在纠缠我,约了我好几次我都没答应她。你走滴这几天,我一直在忙厂里滴事,白天晚上都跟高厂长和马会计在一起,你随时可以打电话证实。昨天晚上她还联系过我,我直接把电话扣了,结果,结果这女人今天中午硬是在家门口堵我,非要我带她来看看咱们滴新家。”
“我承认,是我一时色迷心窍没经受住诱惑,但我真滴是逢场作戏,想让她吃个定心丸,赶紧把她打发走!”
眼见贾桂花脸上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刘肠子举起手决然道:“天地良心,桂花,我滴心里只有你和俩娃,我要是骗你,天亮出门就让车撞死,行不行?!”
贾桂花冷哼一声没接茬,但神色明显有所好转。刘肠子心中一松,张嘴却是一叹:“把你滴手机给我,我看一眼那个电话号,就算死,也让我死滴明明白白滴!”
“别老说啥死不死滴!”贾桂花翻了个白眼,拿手机递给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