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姚二明现在的位置到他的行宫,直线距离已不足十公里。
或许是嫌麻烦,又或许是觉得没必要,姚二明并未通知留守行宫的老虎过来帮忙,米娃等人也没谁告诉老虎,老板要来的消息,即便是和老虎最亲近的坦克。
方才从山顶返回驻地的老虎,看都没看地上明显移动过的高贤运。放下铁锨先是喂了狗,随后又钻进西屋去喂人。
屋里臭气熏天,小胖子听见动静不禁激动地流下两行热泪,而段公子却气若游丝,看样子是饿狠了,连抬头给个反应都力不从心。
浑身湿漉漉的老虎面色铁青,拿来两瓶矿泉水,取下两人口中的抹布,拧开盖一手一瓶塞进两人嘴中,如此一人喝过两瓶,这才喂两人吃起小面包。
三四岁小孩拳头大小的面包,依旧被老虎掰成两半,等两人嘴里的面包咽尽,他才会递上另一半。
最应该表现出一副狼吞虎咽状的小胖子,反倒吃的极慢,且边吃边哭,不知是被老虎的细心所感动,还是单纯为自己能挺过来而喜不自胜。
反观之前还头硬脖子粗,对嗟来之食拉不下脸来的段公子,此刻就像巢中嗷嗷待哺的雏鸟,喝水如鲸吞,面包进嘴也不见嚼,咕噜一下就没了影子,转瞬又张嘴讨要,几个来回终于被噎的梗起脖子,隔着眼罩都能猜到那撑开的眼眶里一定全是眼白。若不是老虎不想再造杀孽,给其喝水顺气,段公子怕下一刻便会噎死在自己的粪水之上。
“大哥,这不会是,是我们的最后一顿吧?”半晌,小胖子终于将自己的担心说出口。
瞅了眼和坦克年纪相仿的小胖子,老虎沉默片刻,才接茬说:“是不是你们最后一顿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这是我最后一次喂你们。”
小胖子显然没理解老虎后半段话的意思,哇一下就哭出声来,嘴里一团面糊都没心情往下咽了,可谓难过到了极点。
闻声,心里躁意顿生的老虎骂道:“老子他妈最腻歪别人哼哼唧唧了,一个大老爷们整这出有用吗?有人说要整死你们、要你们的命了?”
听对方发火,小胖子连忙止住买惨,撅着嘴摇摇头:“没有。”
“没有就踏实待着!”老虎往小胖子嘴里又塞进去一块面包,缓和了下语气说:“实话告诉你,以前这绑过不少人在,多是绑几天服软了,也就放了。”
“真的?!”小胖子鼓着腮帮子,一脸希冀地望着老虎的方向,可惜他看不见眼前的东北大哥,自然不晓得这个东北大汉,眼圈是红的,之前仿佛也哭过,而且是嚎啕震天的那种。
还未作答,老虎就听一旁刚有点活人气的段公子,忽然冷笑一声:“跟一个小喽啰废什么话。”
说话,段公子抬头对着老虎颐指气使道:“叫你老板过来,老子要跟他谈判!”
“你闭嘴!”
开口斥责段公子的是小胖子,老虎又没捞到回嘴的机会,当然,他也不屑于跟死鸭子嘴硬的段公子计较。
生怕表哥毁了他靠博取同情换一线生机的小胖子,吐掉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面包渣,劈头盖脸骂道:“你一个阶下囚笼中狗,凭什么跟人老板谈判?挺大的人了,张嘴前能不能过下脑子?!”
“你敢骂我?”段公子瞪起布条下的眼睛,梗起自己骄傲的脖子:“当一个外人的面骂我!”
“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揍你呢!要不是你,我能沦落成现在这样?!你个只会连累别人的败家子......”不骂则已,一旦骂开,小胖子便再收不住压抑了近两天两夜的委屈和怨恨,只想用唾沫星子把旁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哥给喷死。
“你你你……”段公子气急败坏却呛得无言以对。
见针锋相对的一对表兄弟都没了果腹的需求,老虎摇摇头,心想这样也好。一来,两个倒霉蛋也是憋久了,喊一喊就当是放风了。在这深更半夜的荒山野岭上,就算给他们一人配一把高音喇叭,也整不出啥幺蛾子来。二来,两人这么一闹腾,便无暇去理会别处的动静,倒省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