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雪化时回家。”
,寒鸦驿地窖。
林不觉在草席上醒来,左臂冰霜退至肘弯,心口寒髓咒如冰锥扎刺。修为倒退,内力外放仅半尺,呵出的白气刚凝成霜就消散。小石蜷在身侧,岩石左臂停在心口,右眼青光微弱。
“师父!”少年捧来陶碗,药汤混着雪水,“小满姐姐熬的。用阿木爷爷藏的真药。”
林不觉坐起,寒髓咒刺得指尖发麻:“小满?”
“埋在老榆树下。”小石右眼含泪,“她说……骨哨在驼铃里。真账在铃芯。”
地窖门“吱呀”开启。小满跛足入内,脖颈缠着布条,右眼青光与小石共鸣。她放下药筐,枯指抚过阿木遗留的账册:“爷爷记了三年。赵铮收黄金三百两,压案三十七件。孩童魂魄炼骨哨,雪驼吸髓长骨刺。”
账册末页夹着半张驼队路线图,标注着北荒各村。旁注小字:“小满七岁走失,赵铮当众鞭尸,诬其‘偷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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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觉心头一震:“阿木为何不逃?”
“家人在都护府为质。”小满右眼含泪,“爷爷装疯守驿,暗中收集骨粉。他说……等守鼎人血脉出现,便将账册交出。”她枯指抚过林不觉左臂寒髓咒,“爷爷说,护人者终被寒所护。”
小石岩石左臂突然青光大盛:“小满姐!你后颈……有骨针!”
小满咳血,枯指亮出账册续页:“景元三年腊月三十,赵铮将移交三十七孩童骨粉至玄鳞教总坛。换……换北境盐税三万两。”她望向林不觉鬓角新添的霜色,“守鼎人……护不住证人。”
账册续页飘落雪地。小满靠在门框上,血染红雪地。她最后呢喃:“驼铃……在雪驼峰里。铃芯刻着真账。”
风雪卷起账册,小满魂魄向北荒叩首,身影化作雪雾消散。小石右眼青光中,雪地浮现新字:“人心比骨哨牢。”
林不觉撕下衣襟裹住岩石左臂。少年右眼映出地窖暗影——雪驼群在门外低吼,驼峰骨刺泛着青光。
“抱紧我,小石。”林不觉青玉簪点地,寒气仅能凝成寸许薄霜,“再试一次。”
雪坡震动。雪驼骨刺软化,跪伏雪地。林不觉背起小石冲出,鬓角霜色漫过耳际。小石右眼青光中,雪地浮现驼群踏出的字迹:
雪驼不识归途,人心自有方向。
风雪覆盖字迹,雪驼群静卧如石雕。林不觉不知能否活着见到云娘,但账册贴着心口发烫,如阿木怀中硬饼,如小满血泪染红的虎头鞋。
月落星沉,都护府轮廓隐在雪雾里。林不觉背小石踏雪而行,寒髓咒让每步都像踩在刀尖。他望向皇城方向,雪地上三百零七个孩童脚印指向不同村落,像散落的星图。
子时,北荒村落。
残月照在茅草屋顶,犬吠声撕破寂静。林不觉抱小石翻过矮墙,内力外放半尺,寒气仅能融化脚前积雪。院中晒着鱼干,屋檐挂满铜铃,铃舌竟是细小骨哨。
“有人。”小石岩石左臂青光闪烁,“铃声……在吸梦!”
土屋内,老渔夫正给孙儿喂药。孩童脖颈戴着骨哨项圈,随呼吸发出细响。墙上挂满驼铃,铃芯刻着生辰八字。
“赵家村。”老渔夫独眼浑浊,右手指向驼铃,“三十七个娃,三十七个铃。官府说冻死了,可每到月圆,铃声会带他们回家。”
林不觉青玉簪轻点窗棂。寒气凝霜,铜铃静止。孩童骨哨寸断,眼神恢复清明:“爷爷……我梦到雪驼了。”
老渔夫枯手颤抖,从梁上取下油布包:“赵铮用驼铃散骨粉,孩童夜夜梦魇。醒来就走失。”油布里是三十七双童鞋,每双鞋底绣着“长命百岁”。
骨哨声骤急!院墙外雪驼群现身,驼峰骨刺如林。玄鳞教徒立于驼背,骨铃在袖中泛光:“守鼎人血脉,道主有令,活捉炼幡!”
混战爆发。雪驼骨刺破空!老渔夫将孙儿推给林不觉,枯手抓起铜铃:“赵家村的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