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谷口,值守的二柱正蹲在哨所旁擦拭柴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眼角余光扫过远处山林小道时,他的动作突然顿住,眼神骤缩。
小道上出现了浩浩荡荡一队人,衣衫破旧,队伍绵延,正是此前被驱逐的赵家村村民。
二柱心里一紧,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往村里跑,嘴里高声喊着:“赵家村的人来了!都快出来!”
他冲到村口的大槐树下,抓起悬挂的木锣用力敲响。
急促的锣声在山谷里回荡,打破了下河村的安宁。
屋檐下正缝补衣裳的妇女们纷纷抬头,脸上露出惊愕神色,下意识抓起身边的柴刀、木棍,快步往村口聚拢。
不到十分钟,下河村的壮丁们便手持柴刀、木矛,在聚集地前列队站好,形成一道不算整齐却气势十足的人墙。
有人腰带没系好,松垮地垂在腰侧;有人赤着脚,裤脚卷到膝盖,却个个眼神坚定,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李伯站在队伍最前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凝重地望向谷口方向。
另一边,妇女们迅速带着孩子往木棚内转移,顺手关上房门。
有人拉着孩子的手快步奔走,小声叮嘱:“别说话,跟紧娘,待在屋里别出来。”
孩子们被大人的严肃神情感染,抿着嘴不敢哭闹,紧紧攥着家长的衣角,小脸上满是紧张。
赵家村的队伍走到聚集地栅栏百米外,赵老实瞥见村口列队的下河村人,立刻抬手示意:“都停下!”
队伍瞬间停驻,没有一人越界。
壮丁们纷纷弯腰,将随身携带的木矛、柴刀放在脚边,双手垂在身侧,以示无恶意。
村民们自觉站成松散的队列,没人敢随意喧哗。
有人下意识攥紧衣角,有人悄悄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忐忑与期待,纷纷抬头望向村口的下河村人。
赵老实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怀里的布条,确保其完好无损,然后眼神坚定地看向河村队伍前方的李伯。
李伯见赵家村队伍停驻且放下了武器,稍作犹豫后,独自上前几步,与赵老实保持着十几步的安全距离。
他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眼神紧紧盯着赵老实,语气严肃警惕:“赵村长,你们带着这么多人回来,到底想干什么?之前的教训还没受够吗?”
说话间,他时不时瞥向赵家村的队伍,仔细观察村民的神态,没有丝毫放松。
赵老实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脸上露出谦卑的笑容,双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李伯,别误会。”
身后的赵家村村民纷纷屏住呼吸,现场只剩风吹过树叶的声响,紧张的氛围再度升级。
赵老实没有辩解,迅速从怀里掏出那块写有林默王的布条,高高举过头顶,手臂伸直,确保李伯和下河村的众人都能看清。
“李伯,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他的声音洪亮而恳切,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忐忑,“我们是来归顺林默兄弟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赵家村村民也跟着齐声喊道:“愿听林默王差遣!林默兄弟是真命天子!”
附和声整齐划一,虽带着些许怯懦,却透着坚定。
布条在风中微微飘动,上面的林默王三字清晰可见。
下河村的壮丁们见状纷纷骚动起来,有人低声议论:“真命天子?”
“他们怎么突然这么说?”
下河村的村民眼神里满是疑惑,李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警惕丝毫未减。
“李伯,你听我细说。”
赵老实放下手臂,却依旧紧紧攥着布条,语气急切又条理清晰,“我们回山洞后,断粮了三天,实在走投无路。赵四带着两个人出去探路,在山谷深处找到一处小溪,捕到了一条鱼。”
他顿了顿,指了指身边的赵四和另外两名壮丁:“剖开鱼腹时,就发现了这块布条。这是天意啊!林默兄弟是真命天子,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