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稳步走到临时棚屋前百米处,停下了脚步。
他腰背挺直,眼神沉稳,目光缓缓扫过赵家村众人。
他们衣衫破旧,面容憔悴,眼里满是难掩的疲惫,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赵老实手中紧紧攥着的布条上。
下河村的二柱等人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围拢到林默身后,形成半包围的姿态,手里的木矛握得更紧了,警惕地盯着赵家村的每一个人。
赵家村的村民们纷纷抬头看向林默,有人下意识挺直了腰背,有人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神色里夹杂着紧张、期待与敬畏,没人敢随意说话。
赵老实从石头上站起身,双手捧着布条,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上前的准备,目光紧紧锁在林默身上。
现场的氛围瞬间凝固,只有风吹过棚屋茅草的声响。
赵老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忐忑,突然高声喊道:“赵家村的乡亲们,拜见林默王!”
话音刚落,三百多名男女老少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动作整齐划一地双膝跪地。
老人拄着拐杖,艰难地弯下身子,膝盖轻轻触地;孩子们被家长按着双膝贴近地面,小脸上满是认真;壮丁们俯身时动作干脆,没有丝毫迟疑。
三百多人的身影齐刷刷俯下,形成一片黑压压的人潮,地面仿佛都微微震动。
有人膝盖碰到碎石,疼得眉头紧皱,却依旧咬牙坚持,眼神虔诚地望向林默。
林默见状,眉头微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显然没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举动。
赵老实跪在最前方,双手高高举起那块写有“林默王”的布条,手臂伸直,让所有人都能看清。
布条在阳光下展开,上面的三个字清晰醒目,还沾着些许陈旧的痕迹。
他仰着头,脖颈绷直,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恳切地喊道:“林默王!我等之前糊涂,听信赵五挑唆,得罪了下河村,被驱逐后只能躲在山洞里,断粮断水,走投无路!”
“幸得天意指引,知晓你是真命天子!今日我等真心归顺,愿听你差遣,只求能有口饭吃、有安稳日子过,绝不再闹事!”
身后的赵家村村民们跟着齐声喊道:“愿听林默王差遣!求林默王收留!”
声音整齐洪亮,带着破釜沉舟的恳切,在山谷里回荡。
赵老实举着布条的手臂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放下,眼神死死盯着林默,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回应。
林默看清布条上的“林默王”三字,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
此前他闲着无事,用木炭在布条上写字,就是这块布条。
当时是给孩子们解释鱼肚藏书的典故,没想到这布条竟然流到了赵家村人手里,赵家村的人到底是怎么得到这布条的?
而且看他们的眼神,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像真的就是这么认为,认为自己就是这个所谓的林默王。
那么脑残的名称都有人信的吗,林默突然想起,现在并非现代,这种愚昧时期,相信君权神授的人是一抓一大把。
想到这,林默有些哭笑不得。
下河村的村民们听到这话,纷纷好奇地看向那块布条,小声议论起来,脸上满是疑惑。
赵家村的村民们则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赵老实,等待他回应。
李伯见林默追问,立刻上前一步,凑近林默,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两人能听见:“林默兄弟,他们三天前就来了,一来就放下了所有武器,待在这临时棚屋里,没敢乱动。”
“这三天里,他们天天对着村子的方向念叨,说你是天命所归,是能救他们的人,还捧着这块布条给我们看,说是什么鱼腹里出来的。”
林默听完,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下河村的壮丁们依旧握紧木矛,警惕地扫过跪拜的赵家村众人,有人小声嘀咕:“这布条真的是鱼腹里来的?不会是他们故意做出来的吧?”
妇女们站在壮丁身后,探头张望,脸上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