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的理由稳住后方?那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用以掩饰她内心真正风暴的借口。真正的理由,如同淬火的剑胚,深藏在她灵魂的最深处——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需要一场只属于她柳梦嫣的、在绝境中淬炼真我的孤独征途!她要找回那个在尸山血海、白骨盈野的修罗场上,也能凭借手中三尺青锋杀出一条通天血路的自己!她要向这片天地,向杨逍宇,更要向她自己证明,她柳梦嫣,永远是自己命运无可争议的主宰!
杨业霆老爷子那看似随意的一句“梦嫣丫头留下也好,家里不能没人坐镇”,此刻细细咀嚼,分明带着一丝了然于胸的睿智和刻意的成全。这位历经沧桑、洞悉世情的老人,或许早已看穿了这对年轻璧人之间那微妙而汹涌的气场变化,不动声色地,为她的决心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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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如电光火石,只在瞬息之间流转完毕。
当杨逍宇那挺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与远方的地平线融为一体,柳梦嫣缓缓睁开了眼眸。眼底方才翻腾的波澜已然平息,沉淀下去,只剩下冰雪初融般的极致澄澈与磐石般的坚定,仿佛历经千锤百炼的寒铁,锋芒尽数内敛,却透出更加慑人的冷硬光泽。
她蓦然转身,对着负手立于城楼高耸台阶之上的杨业霆,郑重其事地深深一揖。姿态恭敬,却自有一股宁折不弯的傲骨铮铮:“爷爷,樊城诸般事务,暂托于您老。梦嫣……也需启程了。”
杨业霆抚着颌下银白长须,目光深邃如古井,静静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她灵魂深处翻涌的决绝火焰。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声音如同磐石落地,带着令人心安的重量:“去吧。心之所向,便无惧艰险。此间,自有老夫看顾。”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煽情的嘱托,只有长辈如山岳般厚重无声的信任与托付。柳梦嫣心头微暖,这份沉静的支持如同定海神针。她再次颔首致意,随即不再有丝毫留恋与踌躇,足尖在冰凉坚硬的青石地面上轻轻一点。
**嗖!**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同撕裂长空的离弦之箭,又似冲破云霄的孤绝鸿鹄,瞬间拔地而起!衣袂翻飞如云,以惊人的速度掠过樊城低矮错落的民居屋脊,快得只在浑浊的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转瞬即逝的残影。她没有选择走那象征着凡俗路径的城门,而是直接选择了最短、最险峻的直线路径,朝着西方,那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绝域,决然疾驰而去!
凛冽的罡风如同无数冰冷的刀片,瞬间扑面而来,吹得她宽大的衣袍猎猎狂舞,满头青丝在脑后笔直飞扬,如同战旗!下方的城池、阡陌纵横的田野、蜿蜒如带的河流飞速向后退去,缩小成模糊流动的色块。柳梦嫣将速度催发到了自身目前的极致,凝神后期巅峰的浑厚内息在奇经八脉中奔流咆哮,如同决堤的江河,支撑着这超越极限的长途奔袭。她需要速度,需要更快!需要尽快抵达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与记忆碎片中的地方!需要在那片吞噬一切的绝境熔炉之中,将自身的锋芒重新淬炼,直至无坚不摧!
选择樊城作为根基,固然有其扼守要冲、资源相对丰沛的战略考量,但还有一个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从未对任何人(包括杨逍宇)吐露过的重要原因——向西!深入那片连凶残嗜血的蛮族铁骑都闻之色变、被世人恐惧地称为“葬骨西荒”的绝域最深处,隐藏着一支她前世在王朝倾覆的混乱漩涡中,机缘巧合下得知的、失落已久的强大力量!
**两天!**
整整两天两夜!除了必要的短暂调息以恢复几近枯竭的内息,柳梦嫣的身影几乎没有停下过哪怕一瞬。她如同一道永不疲倦的白色闪电,翻越了白雪皑皑、罡风如刀、能将人瞬间冻毙的险峻山脊,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留下道道细微却刺痛的痕迹;她横穿了毒虫肆虐、瘴气弥漫、终年不见天日的原始丛林,腐烂枝叶散发出的浓郁死气混合着诡异甜腻的异香,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毒雾,带来阵阵眩晕与麻痹,全靠雄浑内息强行压制驱逐;她涉过了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