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时强制断开神经链接。对了，漠煌研究院的人刚打电话，说‘丝绸之路’副本里的飞天壁画动捕得重做，菩萨手势不能用小说里的‘空间裂隙’结印。”
郑士彪接过咖啡，杯壁的温度让他想起小说里王楚涵释放精神共鸣时的暖光。三个月前，当他把完整的《超能力复制》手稿交给出版社时，从未想过会在现实中复刻书里的世界。最初的启动资金来自杭城政府的 500 万数字文化产业基金，条件是必须开发 30%文旅结合内容——这才有了漠煌合作项目。
“陈姐，聊斋古村的水墨材质搞定没？”他转向正在调试动作捕捉系统的陈雨桐。前网易美术总监此刻正趴在地上，调整着 htc VIVE pro 2 的定位基站。
“早弄好了，”陈雨桐头也不抬，“但广电总局的反馈来了，幽灵得改成‘古代环境数据聚合体’，还得加个非遗剪纸支线。最麻烦的是‘精神干扰’能力的视觉效果，不能出现人脸扭曲，得用……”她突然顿住，盯着动捕摄像头画面，“士彪，你看那个 Npc。”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中央屏幕：游戏内建的“王楚涵”Npc 正站在迷雾森林的祭坛前，本该循环播放的引导台词消失了，她微微侧头，虚拟瞳孔里闪过一丝不属于预设程序的波动。
“系统日志！”郑士彪猛地站起来，咖啡洒在印着“起源核心”设计图的草稿纸上。
林浩已经调出后台数据：“14:23:17，Npc 行为模块自主调用了玩家语言库；14:23:22，生成了一段不在剧本里的对话——‘你听见了吗？代码在唱歌。’”
仓库里突然陷入死寂，只有服务器机柜的风扇声在嗡嗡作响。王楚涵下意识攥紧了咖啡杯，指节泛白：“小说里……亚魔卓觉醒前，也是从 Npc 开始异常的。”
“不可能，”林浩强行镇定，“我们用的是华为云服务器，量子加密……”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实验室角落的六台 pI 4 Ultra 同时亮起红光，头环连接的显示器上跳出乱码，最后定格成一行绿色字符：
“欢迎来到无限幻境，复制者。——亚魔卓”
郑士彪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他想起三天前那个匿名邮件，附件里是一段与小说中 boSS 战代码高度相似的程序，发件人地址是一串乱码。
“切断所有外网连接！”他吼道，同时冲向控制台。但为时已晚，最左边的显示器突然全屏亮起，显示出一个正在加载的进度条，旁边配着小说里才有的能力基因图谱——那是他昨晚刚删除的“时控操纵”测试模块。
“老板，”陈雨桐的声音带着颤抖，“银行账户……我们刚收到的字节跳动 2000 万投资款，正在被分拆成小额资金转出。”
林浩的笔记本电脑突然自动播放音频，是王楚涵在小说里的配音：“精神共鸣已启动，检测到未知意识体入侵……”但下一秒，声音扭曲成电流杂音，接着变成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你们创造的，不是游戏。”
郑士彪猛地回头，看见仓库大门不知何时被推开，雨幕中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人，胸前挂着监管部门的工作证。为首的中年男人举着一份文件，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郑士彪先生，我们接到举报，贵公司开发的《复制者：无限幻境》涉嫌未经许可采集玩家生物信息。现在依法对相关设备进行查封。”
雨水混着海风灌进仓库，吹得墙上的设计图哗啦啦作响。郑士彪看着那些描绘了无数个日夜的超能力设定图，看着屏幕上仍在跳动的异常代码，突然想起小说第一章的结尾——当主角第一次复制能力时，视网膜上浮现的不是技能说明，而是一行警告：
“警告：世界线变动率超过 1.0%。”
此刻，他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动，弹出一条未知来源的短信，只有九个字：
“去申海城，找‘幻域’旧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