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楚涵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郑士彪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夜十一点:\"明天带你去看新开的紫藤花廊。\"此刻窗外的紫藤正被暴雨打得东倒西歪,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楚涵,该试婚纱了。\"林婉清的声音从化妆间外传进来,旗袍下摆扫过波斯地毯的窸窣声里,混着珍珠首饰碰撞的脆响。王楚涵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突然抓起桌上的剪刀,将及腰长发齐根剪断。黑色发丝落在香奈儿高定婚纱上,像极了郑士彪葬礼那天飘落的纸钱。
\"胡闹!\"王震东的皮鞋声砸在大理石地面,\"明天就是你姐姐的订婚宴......\"
\"订婚宴?\"王楚涵忽然笑出声,抓起剪刀抵住自己咽喉,\"你们要的是联姻,又不是我!\"她看见母亲的珍珠耳坠剧烈摇晃,父亲西装上的钻石袖扣折射出七彩光晕,恍惚间又回到三年前那个血色黄昏。
那天她在郑宅后花园发现郑苍穹咳血的手帕,暗红血迹在黑色丝绸上蜿蜒如蛇。老人看见她时,将染血的佛珠塞进她手里:\"替阿彪守住郑家。\"如今佛珠还在她床头柜里,每颗珠子都刻着往生咒。
\"楚涵姐姐!\"郑凌薇的尖叫穿透雨幕。小女孩浑身湿透地扑进化妆间,粉色公主裙上的蕾丝边滴着泥水,\"阿彪哥哥被锁在阁楼了!\"
王楚涵跟着郑凌薇冲进暴雨,郑宅的雕花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她看见二楼阁楼的铁窗映出郑士彪的身影,他正用西装皮带试图撬开铁锁,贝壳纽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三年前他就是用这条皮带,为她系紧被歹徒划破的连衣裙。
\"楚涵!\"郑士彪的声音混着雨声,\"快走!我爷爷他......\"
话音未落,阁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王楚涵透过铁窗看见郑苍穹的黑色长袍在月光下翻飞,老人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佛珠,每颗珠子都渗出暗红血迹。
\"爷爷!\"郑士彪的嘶吼震碎玻璃。王楚涵看见他踩着满地碎玻璃冲过去,西装裤脚瞬间被鲜血浸透,却仍将老人抱在怀里。郑苍穹浑浊的眼睛突然聚焦在王楚涵身上,用尽最后力气将佛珠套在她手腕:\"保护......阿彪......\"
急救车的鸣笛声中,王楚涵摸着腕间滚烫的佛珠,突然想起郑士彪说过,这是他祖母临终前留下的。当时他笑着将佛珠挂在她脖子上:\"等我们结婚那天,我就把它改成项链。\"
太平间的白炽灯下,郑士彪的西装已被鲜血浸透。他机械地为爷爷整理衣领,贝壳纽扣在冷光中碎成齑粉。王楚涵想伸手帮他,却被林晓柔冰冷的手攥住:\"别碰他,明天还要出席若冰的订婚宴。\"
深夜的郑宅书房,王楚涵翻出郑苍穹的账本。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郑苍穹与王震东勾肩搭背的合影。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1998年,东盛与郑氏的秘密协议。\"
\"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王楚涵将照片摔在郑士彪面前,\"联姻不过是幌子,你们想吞并我家的资产!\"她看见郑士彪的瞳孔骤然收缩,西装内袋里露出一角文件——正是郑家转移资产的证明。
郑士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间的佛珠硌得生疼:\"楚涵,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王楚涵甩开他的手,抓起账本砸向窗外,\"你爷爷咳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在跟英国公爵的女儿跳华尔兹!\"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蝴蝶胎记,\"这个胎记是你用烟头烫的,你说这样就能永远记住我!\"
郑士彪的眼泪砸在账本上,晕开父亲的签名。王楚涵看见窗外闪过王擒婧的身影,她黑色劲装被雨水浸透,正将什么东西塞进郑大海的轿车后备箱。
\"楚涵,你听我说......\"郑士彪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不听!\"王楚涵抓起剪刀抵住自己心脏,\"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