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李姐从作战服口袋里摸出个金属小瓶,倒出的粉末遇空气后变成淡金色,“这是老李头配的抑制剂,能让它们暂时休眠。”
杂物间的铁皮柜突然剧烈晃动。李姐的机械义眼切换成x光模式,他们看见柜子后面的水泥墙正在龟裂,外骨骼士兵的合金拳头已经击穿了第一层防护。“地下室的入口在洗衣房的烘干机后面。”她把一枚手雷塞进“快递员”手里,“保险栓拉环连着我的生命监测器,要是我没跟上来,三十秒后它会自动引爆。”
推开洗衣房的门时,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快递员”注意到烘干机的排气管被人动过手脚,接口处的螺丝有新鲜的划痕。李姐按下烘干机侧面的隐藏按钮,机器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露出后面的钢制暗门。门把手上缠着的红绳结突然散开——这是红卫里的紧急信号,意味着地下室可能已经失守。
“进去。”李姐把他推进暗门,自己则转身举起拖把。外骨骼士兵撞破墙壁冲进来的瞬间,她扯掉围裙,作战服后背的荧光条纹组成完整的瞄准坐标。“快递员”在关门的最后一秒,看见她机械义眼里闪过的数据流突然定格,瞳孔中央映出的,是三十七个同时扣动扳机的手指。
暗门后的通道里弥漫着泥土味。“快递员”摸着墙壁向前走,指尖触到的砖块刻着奇怪的凹槽——这是红卫里的古老密码,每个凹槽对应着一种植物。他按顺序按下刻着槐、柏、榕的三块砖,脚下突然传来震动,一段石阶缓缓升起。
石阶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红色的光。“快递员”抽出匕首贴在门边,听见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推开门的瞬间,他看见老李头正坐在监控台前,手里拿着本泛黄的相册。老人的手指在一张黑白照片上摩挲,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人,左眉骨下有块和李姐一模一样的疤痕。
“她是我女儿。”老李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烟草味,“七年前在滇西,为了掩护我带走实验数据,她自愿留在特勤组当卧底。”监控屏幕上,李姐正被外骨骼士兵围在中间,她突然扯断自己的机械义眼,扔向最近的热源——那里装着微型Ep炸弹,是“快递员”三个月前交给老苗太太的样品。
爆炸的白光透过监控屏幕映在老李头脸上。他缓缓合上相册,封面烫金的“红卫里守护者”字样已经斑驳。“银蚕密信里的最后坐标,是祠堂的地基深处。”老人从抽屉里拿出个青铜钥匙,“那里藏着郑少校留下的东西,比我们所有人的命都重要。”
“快递员”的电子表突然停止警报。他看向屏幕,发现所有外骨骼士兵的热成像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银色——无数银蚕从通风管道涌进来,在地面组成巨大的凤凰图案,将“灼痕”士兵困在中央。老李头突然笑起来,指着屏幕角落:“老苗太太还是出手了,她养的这些小家伙,终于派上用场了。”
祠堂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老李头抓起青铜钥匙塞进“快递员”手里:“去地基室,把那个盒子交给郑宇轩。记住,无论谁问起,都别说见过我。”他转身走向墙角的暗格,里面露出的火箭筒炮口,正对着洗衣房的方向。
“快递员”跑下通往地基室的楼梯时,听见身后传来火箭筒的轰鸣。他摸着口袋里的加密芯片,突然想起老苗太太凌晨说的话:“红卫里的每个人,都藏着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的秘密。”此刻那些秘密正随着爆炸声苏醒,像无数只破茧的银蚕,在红卫里的夜色中展开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