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但至少是我们自己的地盘,谁也抢不走。
晚上,我们仨挤在外婆留下的架子床上。山洞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点月光从洞口漏进来。小娴小声问:“姐,奶奶为啥要把屋子租给别人啊?她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们?”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啥?也许是因为恨我妈,也许是因为重男轻女看不上我,也许就是单纯地坏,见不得我们好。谁知道呢?我也不想知道了。
“睡吧,”我说,“爸妈来信不是说了吗,年底就回来,给我们造新房子。”
这句话,像黑暗里的一点点星光,虽然微弱,但总归是个盼头。新房子……真的会有吗?爹妈在外面,过得也不知道咋样,年底能不能攒够钱回来,都是未知数。
但眼下,我们只能抓着这点盼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外面的风言风语,奶奶的狠心绝情,寨子人的白眼……都像这大山里夜晚的风,吹得再猛,也吹不垮我们山洞里这点微弱的暖意。
日子再难,总得过下去。我们有手有脚,有大山靠着,只要不死,总能熬出头。那间被租出去的小黑屋,就当是彻底割断了我们和奶奶那边最后一点可怜的联系吧。以后,我们的路,彻底只剩下我们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