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设定明确的界限。猪圈那边,成了绝对的禁区。我带着四只狼崽,走到离猪圈几步远的地方,就用树枝在地上划一道线,严厉地告诉它们:“不准过线!”谁要是敢越过那条线,哪怕只是探个头,立刻就会挨揍(用树枝抽腿),并且被大声呵斥赶回来。
一开始,它们根本不理睬那条虚无的线。尤其是大黄,仗着自己胆子大,总想往猪圈那边凑。每次它一过线,我就冲过去,毫不留情地揍它,把它拖回线这边。反复多次之后,大黄好像终于把“那条线”和“挨揍”联系起来了。再走到线附近,它会犹豫,会停下来看看我,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训狼的日子,一点也不轻松。每天都是斗智斗勇,嗓子喊哑了,胳膊也酸了。小九和小娴也累得够呛,小娴有几次差点被大黑咬到手,吓得直哭。我们也有过动摇的时候,想着干脆把它们扔回山里算了,何必受这个罪。
但看着它们一点点变得“懂事”,喂食时能乖乖坐好,看到我们挥舞柴刀时会害怕地缩起脖子,走到猪圈那条“警戒线”前会自觉地停下脚步,那种成就感,又让我们咬牙坚持了下来。
当然,野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磨掉的。它们偶尔还是会为了一块肉打架,看到快速移动的东西(比如小芳扔出去的草球)还是会本能地扑咬,夜里听到异常的声响还是会发出狼特有的嗥叫(虽然声音还奶声奶气的)。但总的来说,它们的行为比以前可控多了。
有一天下午,我坐在洞口晒太阳,灰姑娘慢悠悠地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腿。我伸手摸了摸它,它没有躲,反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点酸涩,又有点暖。这些带着狼崽子,也许永远成不了摇尾巴的狗,但它们正在慢慢学着,在这个由人类主导的、狭窄的山洞里,找到一种新的生存方式。
而我们也一样,在学着如何与这些来自荒野的生命共存,如何用耐心和狠劲,在这艰难的日子里,为自己和这些特殊的“家人”,挣得一份微弱却真实的安全感。这训狼的日子,还长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