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的阴影里，路虎车像一座沉默的黑色孤岛。我被黑子哥（李黑塔） 口中那套森严的等级体系和“五大门派”的秘闻彻底震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门后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和庞大得令人窒息的结构。
我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懵懂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黑子哥，吴哥……那，那‘堂主’……到底是什么呀？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黑子哥扭过头，看着我那副又怕又想知道的怂样，嗤笑一声，但还是瓮声瓮气地给我这个“菜鸟”科普起来，语气像在陈述一条冰冷的生产线：
“堂主？哼，告诉你也没啥。”他掰着粗糙的手指头，一层层数下来，“最简单，最底下，是马仔。 就是跑腿、望风、充场面、挨揍顶锅的那种。比如你收的那个豆芽菜（李小斌），就这级别。” 他们显然知道我私下收了小弟。
我脸一红，没吭声。
“马仔干得好，够狠，或者有点眼力见，就能变成打手。”黑子哥继续道，“打手，就能自己招点小弟，管一小片街面，收收保护费，看个场子。 你现在嘛，勉强算摸到这个边儿。”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打手再往上，叫红棍。 那是真能打，敢下死手，有名号的。一个红棍能镇住一条街。”
“红棍立了功，或者特别能打，就能升金牌红棍。 那是帮派里的尖刀，招牌。”
“金牌红棍顶到头了，就是双花大红棍。 那是战神！一个帮派也就一两个，是脸面！出去谈判，往那一站，就能吓退不少人。”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像在听武侠小说！
“双花大红棍再往上，才是话事人。”黑子哥声音压低，“话事人，能代表帮派跟外面谈生意，管着好几个红棍和地盘，权力不小。”
“话事人上面，才是堂主。”他顿了顿，眼神里透出一丝敬畏，“一个堂主，管着一个区甚至几个区的话事人，手下人马成千上万（夸张说法），生意盘口也大，是真正的大佬。 明波子，就是那个级别。”
“堂主再往上……”黑子哥深吸一口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就是帮派的帮主了。那才是真龙，藏在云里，一般人根本见不到。”
我听完这一长串等级，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张着嘴，半天才喃喃道：“哦……是这样子的呀……” 这结构之严密，等级之森严，远超我的想象。我原本以为“混社会”就是打打杀杀谁狠谁老大，没想到里面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一种荒谬又刺激的感觉涌上来，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说……厉不厉害吧？” 这简直像一个隐藏在正常社会下的影子王国！
黑子哥冷笑一声：“厉害？ 你觉得是看戏？”
我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反而被一种幼稚的兴奋冲昏头，顺着自己的思路傻乎乎地问：“那他们……是不是很赚钱呀？开玩笑……包赚钱的呀？” 在我那点可怜的认知里，等级越高肯定越赚钱，“我们……我们连他们一半的赚钱能力都没有吧？” 我甚至有点羡慕，“不是这么厉害吗？你们都看不懂了呀，连一半的赚钱能力都没有？你说开玩笑搞什么呀？”
我这话一出口，车厢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一直沉默开车的吴哥（吴河山） 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路虎车在废弃的水泥地上猛地顿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光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那双平时没什么波澜的眼睛，此刻像两把冰冷的锥子，死死钉在我脸上。
黑子哥脸上的那点“科普”的随意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白痴一样的、混合着怒其不争和极度鄙夷的表情。他猛地探过身，粗糙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野兽的低吼，充满了血腥味：
“包赚钱？！一半？！”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小子！你他妈以为这是打游戏升级领金币啊？！”
“我告诉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话，“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