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木匣。这木匣做工粗糙,但足够结实,里面还铺着一层防渗的油纸。显然,他早已料到了这一步。
温庭言亲自动手,用剩下的干净布块,极其仔细地擦拭着头颅脖颈处的血污,尤其是伤口附近的碎肉和骨渣,动作冷静得近乎残酷。他并非为了美观,而是要让这“投名状”看起来更“规整”,更具冲击力,也更能证明其真实性。擦拭完毕,他双手捧起这颗依旧带着体温和僵硬的头颅,将其端端正正地放入木匣之中。“疯狗辉”圆瞪的双眼,正好对着盒盖的方向。
“盖上。” 温庭言下令。
青子盖上盒盖,又用准备好的麻绳将木匣牢牢捆扎了好几道,打上死结。
此刻,这颗曾嚣张不可一世的头颅,变成了一个沉甸甸的、冰冷的、盛放在木匣中的血色筹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完这一切,温庭言才走到墙角一个破水缸旁,舀起半瓢冰冷的积水,狠狠地冲洗着脸和手上的血污。刺骨的冷水让他精神一振。天仔的伤口也在青子熟练的处理下重新包扎妥当,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亢奋异常。
三人围坐在煤油灯下,暂时脱离了厮杀的狂热,冷静开始回归。
“言哥,接下来怎么办?真把这东西……送到‘凌云阁’?” 天仔看着桌上那个木匣,既兴奋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毕竟,提着对头红棍的脑袋上门,这举动太过骇人听闻。
“送!当然要送!” 温庭言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不仅要送,还要送得漂漂亮亮!这是我们立足临州,拿回尊严的唯一捷径!”
他看向青子:“青子,你对‘凌云阁’的规矩摸得最清楚。怎么送,才能既显出我们的诚意和本事,又不至于被他们当成疯子或者随手灭口的隐患?”
青子沉吟片刻,梳理着已知的信息:“凌云阁讲究规矩和体面,直接提着人头闯香堂,是大忌,容易引起误会和围攻。按照江湖惯例,递‘投名状’,尤其是这种分量的,需要有个引荐人,或者通过特定的渠道,以示对对方的尊重。”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我打听过,‘凌云阁’对外事务,尤其是接收外围投靠和处置纠纷,通常由‘人字堂’的副堂主‘阎罗手’徐谦负责。此人以手段狠辣、处事公正(相对而言)着称。如果我们能想办法,将这东西直接送到徐谦手上,并由他转呈上去,是最稳妥、也最有效的途径。”
“‘阎罗手’徐谦……” 温庭言默念着这个名字,大脑飞速运转,“怎么送?何时送?”
“不能晚上送,像偷袭。也不能大白天公然送,太扎眼。” 青子显然早已思考过这个问题,“最佳时机,是明天一早,凌云阁各堂口开始处理日常事务的时候。我们找机会,在他们总坛附近,设法让人将木匣和我们的名帖,一起递到徐谦日常经过的地方,或者交给他手下得力的心腹。” 他看向温庭言,“关键是,要让他知道是谁送的,为什么送。名帖上,得写清楚。”
“名帖……” 温庭言冷笑一声,“我们哪来的名帖?就用血写!”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找块布,写上‘省城温庭言,斩血刃山庄疯狗辉,特来拜山!’ 连同这盒子,一起送过去!”
天仔听得热血沸腾:“对!就这么干!够劲!看谁还敢小瞧咱们!”
青子也比较认可这个方案:“血书虽糙,但应景,更能表明决心和这场厮杀的真实性。只是……言哥,送过去之后呢?凌云阁会是什么反应?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
温庭言目光扫过两位兄弟,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反应?无非三种。”
“一,他们认这份功劳,收下我们,皆大欢喜。”
“二,他们既想占功劳,又忌惮我们,可能会试探、打压。”
“三,最坏的情况,他们和血刃山庄有勾结,或者觉得我们是个麻烦,直接动手。”
他顿了顿,声音冰冷:““但第一种可能性最大。我们杀了‘疯狗辉’,等于帮凌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