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在金属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庄姜缓缓睁开双眼,虹膜在光线中收缩成一道细线。
第三十七天。
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金属。
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0721这个数字,红色字体刺眼得如同凝固的血迹。
庄姜翻身下床,肌肉纤维在皮下如钢丝般绞紧。
他能感觉到每一根肌腱的拉伸,每一处关节的摩擦,这是痕那个疯子用八百六十二次骨折、三百零九次内脏破裂和数不清的神经损伤教会他的——身体的极限,就是用来突破的。
实验室的自动门在他面前滑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有机溶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梅比乌斯背对着他站在中央操作台前,翠绿色的长发在无菌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她正在调整一台形似中世纪刑具的仪器,金属钳和探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啊,我的小白鼠终于睡醒了。
梅比乌斯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蛇类般的嘶嘶声,迟到三分二十七秒,这个数据我会记在你的档案里。
庄姜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到显示屏上正在分析一组DNA螺旋结构。
红色的警告框不断弹出,又被她随手关闭。博士,这次要测试什么?
梅比乌斯终于转过身来,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二阶基因锁的奥秘,我亲爱的小白鼠。
她举起一支装有紫色液体的试管,或者说,为什么你能承受这种连崩坏兽都会瞬间溶解的剧毒。
实验室的冷光在她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庄姜注意到她的指甲已经变成了不自然的墨绿色。
这是连续七十二小时接触高浓度崩坏能的副作用,他太熟悉这些细节了。
躺上去。
她指了指那台金属仪器,语气轻松得像在邀请他共进晚餐,今天我们要玩点刺激的。
庄姜沉默地走向仪器,金属表面传来的低温让他裸露的皮肤立刻泛起鸡皮疙瘩。
当他平躺下来时,后颈处的神经接口自动与仪器对接,一阵细微的电流窜过脊椎。
由于你的血液循环系统已经停止正常工作,
梅比乌斯戴上手术手套,发出橡胶拉伸的声响,我们只能采取直接器官监测法。
她拿起一根足有铅笔粗细的金属探针,会有点疼。
探针插入肋下的瞬间,庄姜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不是有点疼的程度——就像有人把烧红的铁钎捅进内脏,然后还在里面搅拌。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金属台面上。
肾上腺素水平正常...甲状腺素偏低...
梅比乌斯盯着屏幕,完全无视他的痛苦,现在,开启一阶基因锁。
庄姜闭上眼睛,感受那种熟悉的撕裂感从基因深处涌出。
就像有人在他体内引爆了一颗微型核弹,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监测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有趣。
梅比乌斯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显示屏,激素分泌完全没有变化。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出另一组数据,但你的细胞分裂速度提升了400%,线粒体活性达到理论极限值的780%...。
庄姜咬紧牙关,基因锁开启后的感官放大让疼痛指数级增长。
他能感觉到探针在肝脏里移动的每一毫米,能听到自己细胞分裂时细胞膜破裂的细微声响。
关闭基因锁。
梅比乌斯命令道。当庄姜照做后,她若有所思地咬着笔帽,重新开启...再关闭...再开启...
五次循环后,庄姜的嘴角渗出血丝。
梅比乌斯终于停下这种折磨,转而调整探针的位置。我们换个思路,
她自言自语道,如果常规内分泌器官没有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