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云层像被撕碎的棉絮般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远处传来建筑物倒塌的闷响,如同大地痛苦的呻吟。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站在小镇边缘废弃矿车的锈蚀铁皮上,狂风吹乱了他那一头桀骜不驯的墨绿色头发。
他眯起被风沙刺痛的眼睛,望向远处那团正在吞噬地平线的灰黄色风暴。
风暴边缘闪烁着诡异的青紫色电弧,像一条条扭曲的毒蛇在云层中游走。
又来了。
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别着的那把锈迹斑斑的矿工刀。刀柄上缠着的破布条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此刻正随着狂风拍打他的手腕,仿佛在发出无声的警告。
十几个小时前,第一次异常风暴毫无征兆地袭击了这个位于西南边缘的矿业小镇。
没有气象预警,没有地质异常报告,就像上天突然对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产生了病态的兴趣。
第一场风暴带走了镇上的供电系统,变压器爆炸的火光将夜空染成橘红色;
第二场摧毁了半个居民区,老约翰家的屋顶像纸片一样被掀飞时,他三岁的小孙女还在睡梦中。
今天是第三场,而小镇已经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街道上散落着来不及带走的物品——
一只孤零零的童鞋,半开的行李箱,还在转动的玩具风车。
科斯魔的耳朵里灌满了风声,却总觉得能听见那些撤离居民惊恐的哭喊在废墟间回荡。
科斯魔!你还在那里干什么?最后一班撤离车十分钟后出发!
老伊万嘶哑的喊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急促而踉跄的脚步声。
老人的右腿在昨天的风暴中被飞石击中,此刻缠着渗血的绷带。
科斯魔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挥了挥:你们走吧,我不走。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你这傻孩子!
老伊万气喘吁吁地爬上矿车,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住摇晃的铁栏杆,这风暴不正常,政府都下令紧急疏散了,你留在这里等死吗?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皱纹里嵌满煤灰的脸上写满焦急。
科斯魔转过头,露出一个在十二三岁少年脸上显得过于成熟的笑容:伊万大叔,你看那风暴。
他指向远方,手臂在狂风中稳得出奇,它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它有规律,有中心,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控制它。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倒映着风暴中那些不合常理的几何状云团。
老伊万皱起眉头,干燥的嘴唇颤抖着:你又在说那些疯话了。听着,我答应过你父亲——
我父亲死了五年了。
科斯魔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且他死前只关心他的酒瓶。
少年跳下矿车,拍了拍沾满铁锈的工装裤,布料上还留着上次下矿时蹭上的煤渍,我有自己的打算。
老伊万还想说什么,但远处传来的风暴呼啸声越来越近,像千万头饿狼的嚎叫。
老人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科斯魔:矿区的钥匙。如果你非要找死,至少找个坚固的地方。
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科斯魔伸手接住时,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
谢了,大叔。
科斯魔将钥匙攥在手心,锋利的齿痕陷入掌心的嫩肉,告诉其他人,我会解决这个风暴的。
他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抬起,像个即将出征的骑士。
看着老伊万蹒跚离去的背影,科斯魔握紧了手中的钥匙。
他知道镇上的人都觉得他是个怪胎——
一个沉迷于漫画和科幻小说的孤儿,整天幻想着英雄主义的故事。
但这次不一样,他确信自己是对的。
风暴中肯定有核心,而他要找到并摧毁它。
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