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姜感觉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那震动像一只不安分的虫子,在他大腿外侧爬行,让他不由得绷紧了肌肉。
他掏出通讯器时手指微微发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照亮了他眉间转瞬即逝的皱褶,像是被什么不愉快的消息刺痛了。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若无其事地将通讯器塞回口袋,指节在吧台上轻轻叩了两下,那节奏分明是某种暗号。
我去趟洗手间。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像是喉咙里哽着什么。
起身时,他顺手揉了揉帕朵的头发,少女发丝间洗发水的甜香让他动作顿了顿,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瞬。
穿过酒吧时,他的肩膀擦过一个醉汉,对方骂骂咧咧地抬头,却在看清庄姜眼神的瞬间噤了声——
那双眼睛里此刻闪烁的冷光,让醉汉的酒都醒了大半。
洗手间的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那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庄姜逐个检查隔间,手指在最后一个门板上停留了三秒才收回,指腹在门板上留下几道几乎看不见的汗痕。
通讯器贴在耳边时,他的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凉的瓷砖,寒意透过衬衫渗入皮肤。
这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
顾问,有情况。
通讯器里的女声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急促的呼吸,城东区发现的踪迹,六个人,全副武装,正在布兰卡住所附近徘徊。
庄姜的瞳孔骤然收缩,镜子里倒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咬肌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
方才酒吧里的慵懒气息从他身上褪去,像蛇蜕下一层皮,露出底下锋利的本质。
具体坐标?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通讯器边缘,指腹在金属外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B7区巷道,他们带着干扰器,我们的监控画面时断时续。
女声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樱姐说...对方携带的装备不像普通雇佣兵。
保持监视,我二十分钟到。
庄姜挂断通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走到洗手台前,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镜中的男人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态。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微蹙。
近段时间以来,他始终有个怀疑——
某些人一直在暗中对他们使绊子。
如今布兰卡退出核心圈子,果然不出他所料,立刻就有人对她下手了。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像是压了块石头。
推开洗手间门的瞬间,酒吧的声浪扑面而来。
吧台边,痕正用吸管戳着斯科魔泛红的脸颊,动作看似随意,但庄姜注意到他的余光一直扫视着门口。
凯文擦拭酒杯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这是他们约定好的警戒信号。
帕朵舔着奶昔杯沿,但庄姜注意到她的脚尖正对着出口方向,猫耳微微抖动,显然也在警惕着什么。
玩够了吗?
庄姜靠在吧台上,手指在痕的酒杯旁敲出一段摩斯密码,指节与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痕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凑近假装要拿坚果,声音压在酒吧的背景音里:比预计的早?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六条鬣狗。
庄姜的嘴角还挂着笑,眼神却让凯文放下了擦到一半的酒杯,带着军用级装备。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
凯文放下杯子的咔嗒声被淹没在突然爆发的欢呼里,但他的手指绷得发白,指节处泛着青筋。
帕朵。
凯文的声音比平时柔和,像是在哄孩子,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紧张,带斯科魔去休息室,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