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在逐火之蛾总部会议室尖锐地回荡着,红色的警示灯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如同染血。
亚瑟站在长桌尽头,感觉自己的心脏正以一种近乎疼痛的频率撞击着胸腔。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正扼住他的咽喉。
说话啊!
痕猛地拍桌而起,合金桌面在他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位身经百战的战士双眼布满血丝,额角青筋暴起,毒蛹到底是谁派过去的?
亚瑟的瞳孔在闪烁的红光中不断收缩,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他能感觉到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刀锋般刺向他——痕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灼穿;
梅比乌斯靠在椅背上,金丝眼镜后的蛇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庄姜周身翻涌的血色能量让空气都变得粘稠,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撕成碎片。
他们都在等一个答案,一个他无法说出口的答案。
恍惚间,亚瑟的思绪飘回三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他穿着崭新笔挺的制服站在总部大楼前的旗帜下,胸口别着象征最高指挥权的金色徽章。
那枚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到无比踏实。
我将与诸位并肩,为人类的未来而战!
他在镜子前练习了整整一周的演讲,确保每个字音都铿锵有力。
那时的他满怀热血,天真地以为自己会成为战士们的盾牌,成为人类对抗崩坏的一面旗帜。
现实却给了他最残酷的耳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联合政府那些铺着红地毯的会议室里,西装革履的高层们轻描淡写地讨论着资源再分配,把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们称作不稳定因素。
他们从未踏上过战场,从未见过崩坏兽撕裂人类血肉的惨状,从未听过平民在灾难中绝望的哀嚎。
亚瑟,你要明白,这些人太强了,强到不受控制。
那位满头银发的政客啜饮着红茶,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他们只听前逐火派系的命令,而不是联合政府的。
我们需要新的战士,听话的战士。
另一位女性高层补充道,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至于旧的?...该清理的,就清理掉吧。
亚瑟记得自己当时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前线每天都在死人!没有这些战士,人类早就——
坐下,亚瑟。
银发政客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别忘了是谁把你推上这个位置的。
现实是每一次物资调配的背后,都藏着肮脏的利益交换;
现实是毒蛹的暗杀名单上,写满了不该死的名字;
现实是他每一次微弱的反抗,换来的只有更冰冷的警告。
亚瑟!
痕的怒吼如惊雷炸响,将他从恍惚中硬生生拽回现实。
这位愤怒的战士已然越过长桌,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揪住他的衣领。
亚瑟能清晰闻到对方呼吸间浓重的血腥气,能看见那双充血的眼眸中翻涌着近乎实质化的痛苦与愤怒。
别给我装聋作哑!
痕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现在只回答我一个问题——逐火之蛾,到底是某人谋取私利的工具,还是真正保护人类的组织?
亚瑟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地板上绽开暗红的血花。
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仿佛这具躯体早已不属于自己。
——他能说什么?
说联合政府的高层们早已腐烂到骨子里?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崩坏,只在乎权力斗争?
说毒蛹的行动根本不是他的命令,而是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蛀虫们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