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姜在老宅子里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就驱车前往黄昏街孤儿院。
晨雾还未散尽,车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他一边开车一边用指节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心里盘算着或许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脸能让帕朵的心情好转些。
当那辆越野车缓缓驶入孤儿院大门时,正在院子里跳皮筋的小玲第一个发现了。
她踮起脚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突然眼睛一亮:是庄姜哥哥!
清脆的童音像清晨的鸟鸣般划破了院子的宁静。
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声响,庄姜把车停在老槐树下的阴凉处。
他刚推开车门,就被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包围了。
七八个孩子像小鸟一样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着:
庄姜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没来呀!
上次教我们折的纸飞机我都学会啦!
你看我的新发卡好看吗?
最小的阿明挤不到前面,急得直拽庄姜的衣角。
庄姜蹲下身来,揉了揉阿明软软的头发,挨个回应着孩子们的热情。
他注意到小玲站在稍远的地方,手里还攥着皮筋,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这边。
小玲,长高了啊。
庄姜朝她招手,小姑娘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跳着跑过来,却又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下,有些害羞地绞着衣角。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庄姜从后备箱搬出准备好的糖果和绘本,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
他望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紧绷了一夜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或许,这里的欢声笑语真的能成为治愈心灵的良药。
孩子们七手八脚地接过糖果,突然,小玲仰起脸问道:庄姜哥哥,帕朵姐姐怎么没来呀?
庄姜听到孩子们的询问,眼神微微一暗。
他转身走向车门,动作轻柔地拉开,俯身对车内轻声说道:帕朵,我们到孤儿院了。小玲他们都很想你。
车内安静了几秒,才传来窸窣的响动。
庄姜耐心地等待着,伸出的手始终悬在那里,没有催促。
终于,帕朵慢慢挪到车门边。她的动作很迟缓,像是每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努力。
庄姜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手臂,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慢慢来,不着急。
他低声安抚道,另一只手护在她头顶,防止她撞到车门。
当帕朵的身影完全出现在晨光中时,原本叽叽喳喳的孩子们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玲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皮筋掉在了地上。
帕朵的样子变化太大了。
曾经活泼灵动的少女现在瘦得惊人,宽大的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没有血色。
最让人心疼的是那双眼睛——曾经闪着狡黠光芒的琥珀色眼眸,现在黯淡无神,像是蒙了一层雾。
帕朵姐姐...
小玲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其他孩子也围了上来,但都保持着一点距离,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担忧。
帕朵姐姐你怎么这么瘦了?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上次发烧的时候也很难受...
一个男孩小声说道,眼神里满是感同身受的关切。
阿明挤到最前面,仰着头看帕朵:姐姐,我给你留了最好吃的糖果,阿波尼亚妈妈说吃糖就不疼了。
孩子们纯真的关心像一股暖流,帕朵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庄姜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蜷缩,这是她情绪波动的表现。
他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手作为回应。
帕朵姐姐最近确实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