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随即又继续下去，那旋律中的滞涩与悲伤却愈发浓重，像是在无声地倾诉着什么。
庄姜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将这方小小的阳台留给少年和他无处安放的哀恸。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带着一丝不甘的颤抖，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留下更深的寂静。
科斯魔缓缓放下口琴，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依旧低着头，望着脚下被月光照亮的石板，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磨过：
“这口琴……是她送我的礼物。”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才继续用几乎破碎的气音说道：
“可惜……我还没学会她最喜欢的那首曲子……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块巨石，轰然砸在寂静的夜色里。
那里面蕴含的，不仅仅是失去的痛苦，还有来不及完成的遗憾，和那份随着少女意识一同陷入沉寂的、未曾响起的旋律。
这份哀伤，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显得绝望。
庄姜没有转头看他，也没有说出任何苍白的安慰。
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他只是更深地融入这片沉默，用自己的存在告诉这个少年——他听到了，他理解这份沉重。
月光笼罩着两人，一个沉浸在无法醒来的噩梦中，一个沉默地分担着这份彻骨的寒意。
许久，庄姜才极轻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而稳定：
“嗯。”
他知道，科斯魔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有人能见证这份不曾褪色的思念，以及这份伴随着口琴声，永远定格在“未完成”状态的、深沉而无望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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