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那艘承载了人类最高智慧结晶的“月光王座”,粗壮的手指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此时,基地内一名肩章显示为中士的士兵看了一眼已经逐渐远离基地的战舰,他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角。
随后继续进行例行巡逻,他的步伐精准而规律,靴底与地面接触发出稳定而轻微的声响。
面容隐于头盔的阴影下,只能看见紧绷的下颌线与一双似乎永远保持警惕的眼睛——至少在所有人看来,的确如此。
他行至实验室那扇厚重的气密门前,门上铭刻着复杂的生物危害与高能警示标识。
门侧的扫描器泛起柔和的蓝光,自动验证了他的身份权限。一切如常。
然而,就在验证通过、他即将转身继续巡逻的瞬间——一个极短的、几乎不会被任何监控察觉的停顿,发生了。
他的头部微不可察地偏转了一个角度,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掠过那扇紧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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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刹那,他脸上那副标准的、近乎刻板的军人表情,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抹去,瞬间置换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神态。
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那不是疲惫的苦笑,不是完成任务后的松懈,更非对同僚的友善。
那是一个浸透着无尽嘲弄、洞悉一切秘密、带着亵渎般愉悦的冷笑。
弧度精准而冰冷,仿佛在无声宣告:你们所珍视、保护、为之奋斗的一切,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场拙劣的玩笑。
那双本应坚毅或至少专注的眼中,此刻闪烁着的,是一种非人的、混杂着贪婪与恶意的光。
仿佛已穿透厚重的合金门,窥见了其中那些被严密守护的、足以决定文明走向的秘密,并已在脑海中将它们——玷污、撕碎。
这个笑容持续了不到半秒。
当他转身,迈出巡逻的下一步时,所有异常已然消失。他又变回了那个恪尽职守的、不起眼的巡逻士兵。
只有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脊背发寒的恶意。
与此同时,百余公里外,一片被遗忘的工业废墟深处,某种极不协调的“日常”正在上演。
最初,那景象像极了一群在灾难中偶然聚拢的幸存者。
一个穿着沾满灰尘、仍能辨出原本身段裙装的“女人”,靠在一截断裂的混凝土管上,低声啜泣,肩头微微耸动,显得楚楚可怜。
不远处,一个穿着破烂工装、脸上布满油污的“男人”,正笨拙地试图修理一台早已锈死的发电机,嘴里絮絮叨叨地抱怨。
一个戴着残破眼镜、学者模样的“老者”,坐在倒扣的铁桶上,唉声叹气地翻着一本边缘焦黑的书籍。
还有几个看似普通市民、甚至孩童的“人”,蜷缩在角落,眼神惶恐,如同受惊的幼兽。
他们看起来就是这场灾难中最普通的受害者,无助,惊慌,与这末日般的环境格格不入。
任何人见此,或许都会心生恻隐。
然而,这份“正常”与“脆弱”,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啜泣的“女人”首先停了下来。
耸动的肩头归于平静,低垂的头缓缓抬起。
脸上那悲戚的神情如同褪色的油彩般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带着一丝玩味的平静。
她伸出手,以与先前柔弱完全不符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动作,轻轻抚摸着自己脸颊的皮肤。
“真是……无聊的扮演。”
一个完全不同的、带着机械般冰冷质感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不再是那柔弱的哭腔。
紧接着,诡异的变化发生。
她的皮肤开始失去血色与纹理,变得光滑、苍白,如同劣质陶瓷。
那头看似真实的秀发,凝固成僵硬的、塑料质感的金色卷曲。
五官细节模糊,眼睛化为纯粹的、反光的玻璃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