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之前的尝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片刻涟漪,便重归于令人窒息的死寂。石门依旧巍然矗立,冰冷的凹槽仿佛一张嘲讽的嘴,无声地宣告着所有人的失败。空气中弥漫着挫败、焦躁以及愈发浓烈的猜忌。
苍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银白的瞳孔扫过龙岩、巴鲁特等人,最后在林夜和凰舞身上停留片刻,冷哼一声,带着麾下骑士退到裂谷一侧,寻了处背风的冰壁,开始闭目调息。显然,蛮力无效后,他需要重新评估局势。
龙岩和巴鲁特也是面色不善,各自率队占据一角,低声商议着什么,目光不时扫向石门和林夜他们,显然也未放弃,只是在寻找新的方法或等待时机。
瀚海国的云逸侯则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带着手下在稍远的地方扎营,白玉折扇轻摇,仿佛眼前僵局与他无关,但那不时闪烁的精明目光,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盘算。
林夜与凰舞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祭坛另一侧相对僻静且视野开阔的冰台作为临时落脚点。冰台后方有几根巨大的冰柱遮挡,能抵御部分刺骨的穿堂寒风。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笼罩了深邃的裂谷。谷底的温度骤降,呵气成冰,连护体真元的光晕都似乎被冻得黯淡了几分。唯有各势力营地燃起的、以真元催动的篝火,在黑暗中摇曳出微弱的光圈,如同绝望深渊中零星的火种。
凰舞指尖弹出一缕细小的天凰真火,精准地点燃了一小块特制的暖玉,放置在两人中间。一股温和却持久的暖意扩散开来,驱散了小范围内的严寒。她轻轻呼出一口白气,侧脸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轮廓柔和得不可思议,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日里清冷的气质此刻添了几分难得的脆弱感。她褪下了战斗时凌厉的外壳,安静地坐在那里,如同冰原上唯一盛放的暖玉芙蓉,让不远处几个其他势力的年轻修士忍不住偷偷窥视。
“这云逸侯,心思深沉得紧。”凰舞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疲惫,“他看似超然,实则每一步都在引导局势。我怀疑,他不仅知道开启石门的方法,甚至可能对门后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林夜盘膝坐在她对面的,寂灭领域自然流转,将周围的寒意与窥探都隔绝在外,形成一片独立的灰暗空间。他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远处云逸侯那看似悠闲的营地:“瀚海国以商立国,最擅长的便是情报与权衡。他此刻按兵不动,无非是想等我们消耗殆尽,或者……等一个能让他利益最大化的契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说不定,此刻正有人替他做着‘清道夫’的脏活。”
凰舞美眸微凝,立刻领会了林夜的暗示:“你是说……幽泉?”
“玄冥国的人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击不中,绝不会轻易放弃。这裂谷环境阴寒,正合他们的功法。”林夜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而且,雪狼帝国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他想起苍狼那霸道作风,以及之前遭遇的袭击,心中已有猜测。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猛烈的穿堂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冰屑,打在脸上生疼。凰舞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红色斗篷,微微瑟缩了一下。林夜见状,不动声色地将寂灭领域的范围稍稍扩大,将她完全笼罩了进来。领域内那股万物凋零的死寂之意,此刻却奇异地带来一种隔绝外界恶劣环境的安定感。
凰舞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林夜。火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有些冷硬,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跳动的光影中却异常沉静。她感觉到周身刺骨的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安的温度。她轻轻颔首,低声道:“多谢。”
林夜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此地凶险,真元能省则省。靠我近些,稳妥。” 这话听起来像是纯粹的利益考量,但在此刻寒冷的夜色中,却莫名地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
凰舞闻言,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没有反驳,反而真的将身体向他这边靠拢了少许。
夜色渐深,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