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希望谷,高阳将“星辰敛息术”催发到极致,身形融入五彩毒瘴,如同山间的幽灵。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精神力如同蛛网般铺开,感知着方圆数里内的风吹草动。万瘴山脉危机四伏,毒虫猛兽尚在其次,最可怕的是那些潜伏在瘴气深处、早已适应了环境的诡异存在。
他按照星图残片的指引,朝着东南方向潜行。沿途,他避开了几处散发着浓郁腥风的沼泽,绕开了一片栖息着大量吸血妖蚊的枯木林,甚至远远感知到一头气息堪比筑基后期的“腐毒蜥蜴”在泥潭中翻滚,都小心地避开。
三日后,瘴气逐渐变得稀薄,空气中的湿腐气中夹杂了一丝烟火和人迹的味道。前方出现了一片被灰白色雾气笼罩的低洼地带,隐约可见一些简陋的棚屋和晃动的身影。那里就是“雾隐集市”。
高阳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在集市外围的一处高地上潜伏下来,仔细观察。集市规模不大,只有几十个摊位,人影绰绰,大多穿着破烂的皮甲或斗篷,遮住面容,眼神警惕而凶狠。交易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毒草、兽骨、矿石,也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兵器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猜忌和淡淡的血腥味。这里没有秩序,实力就是规则。
高阳注意到,集市入口处,有几个气息不弱、眼神锐利的汉子在来回巡视,似乎是维持基本秩序的人,但他们袖口上统一的黑色獠牙标志,表明他们属于某个控制此地的势力。
“黑齿部落……”高阳想起星图残片上的标注,这是一个盘踞在万瘴山脉边缘、以凶狠和制毒闻名的土着部落,雾隐集市就在他们的控制下。
观察良久,高阳心中有了计较。他压低斗笠,将气息压制在炼气初期的水平,混在几个刚到的采药人中间,走向集市入口。
“站住!新来的?懂规矩吗?”一个黑齿部落的守卫拦住他,语气不善。
高阳沙哑着嗓子,模仿着当地口音:“懂,懂。”他摸出几块品质不错的毒蜥蜴鳞片(路上顺手猎杀的)递过去。
守卫掂量了一下鳞片,脸色稍缓,挥挥手:“进去吧,老实点,别惹事。”
高阳低头走进集市,目光快速扫过各个摊位。他需要换取盐、粮食种子和铁器,这些都是希望谷急需的。他带来的药材和灵符价值不菲,但绝不能露白,否则必招杀身之祸。
他先在一个收购药材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
“收瘴心草、腐骨花,什么价?”高阳拿出几株路上采集的、品质中等的毒草。
老头瞥了一眼,报了个极低的价格。
高阳摇头,作势要走。
“哎,别急嘛,再加点……”老头开始讨价还价。
最终,高阳用一小半毒草,换到了一小袋粗盐和几件锈迹斑斑但还能用的铁器。交易过程,他始终保持着炼气初期修士应有的谨慎和卑微。
接着,他又逛了几个摊位,用剩余的毒草和几张效果最普通的“止血散”符(伪装成祖传的伤药),换到了一些耐储存的块茎作物种子和一小袋粗粮。他刻意将交易分散,每次只拿出少量物品,避免引起注意。
一切顺利,高阳准备离开。就在他走向集市出口时,旁边一个摊位上的争执引起了他的注意。
“妈的!你这破石头也敢要十块灵石?抢钱啊!”一个彪形大汉对着一个缩在角落、衣衫褴褛的老者咆哮。老者面前摊着一块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石头。
“这……这是祖传的……肯定是个宝贝……”老者瑟瑟发抖,却死死护着石头。
“宝贝个屁!滚!”大汉一脚踢翻老者的摊位,伸手就去抢石头。
周围的人都冷眼旁观,甚至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高阳本不欲多事,但当他目光扫过那块黑色石头时,识海中的“本源道种”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厚重的土系法则波动,从石头内部传来!
“咦?”高阳心中一动。这石头绝不普通!
就在大汉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