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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金蟾图腾在穹顶冰冷的俯视着下方这出惨剧，嘴角滴血的造型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沈千铢抱着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父亲，看着玉简上那如同雪崩般疯狂下跌的灵草价格曲线和万宝楼恐怖的销售数据，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如坠冰窟。
完了，全完了，囤货居奇，本想勒死对手，结果却勒断了自己的脖子。
聚宝城外，那片曾经贫瘠的河滩荒地。
收割后的景象显得有些狼藉，但灰绿色的草茬依旧顽强地展示着它们旺盛的生命力。
钱小多指挥着最后一批散修将捆好的“咸鱼草”装车运走，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巨大的亢奋。
“凡哥，宋姑娘，大捷，空前大捷啊。”
他挥舞着一份刚刚收到的传讯玉符，声音嘶哑却激动。
“聚宝城及三卫城所有‘咸鱼专柜’全部售罄，沈家囤积的灵草彻底烂在仓库，药王谷向沈家索赔，沈金算那老扒皮…吐血昏迷了，哈哈哈！痛快！”
宋念站在田埂上，看着这片创造了奇迹的荒地，绯红的长裙在晚风中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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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美的脸庞上带着胜利者的从容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这一场仗，赢得漂亮，赢得解气，赢得让整个中墟洲都为之侧目。
李凡四仰八叉地躺在田埂上，身下垫着铁牛贡献的铁门板。
他望着渐渐染上暮色的天空，感觉身体和精神都被彻底掏空。
当精神领袖、撒过期肥料、开光环、倒仇人眼泪…这一天过得，比他穿越前加班一礼拜还累。
“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他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宋老板分红…记得给我留一份…我要买张最软的床…躺到天荒地老…”
宋念闻言，转过头，红唇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走到李凡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分红？少不了你的，不过…”
她俯下身，在李凡耳边吐气如兰，带着一丝戏谑。
“李大教主，你这‘咸鱼草’的种子…是不是该多留点？我看这片地…还能再收割几茬？”
随即就在李凡脸上亲了一口。
李凡眼前一黑。（还来？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僵硬、毫无感情波动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李凡脑海中响起，完全不同于系统平时那种带着点“智障”感的提示音：
【警告！侦测到高维锁定，坐标：聚宝城-老鹰嘴河滩荒地，锁定来源：天机阁‘归墟之眼’，威胁等级：致命！建议：立即销毁所有‘畸变样本’及‘污染源’！重复：立即销毁…滋…】
警告声戛然而止，被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取代。
【叮！恭喜宿主！成功运用‘废物经济’（过期丹药、仇人眼泪）冲击并瓦解‘沈氏-药王谷灵草垄断联盟’，完美诠释‘躺平大道’之‘废物利用’精髓，奖励发放：‘乱码水晶’一块（系统故障高浓度残留物，可有效干扰天机阁常规探测波束及低阶剥离术场域构建）。】
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内部仿佛有无数细碎光点在疯狂闪烁碰撞、不断变幻出诡异抽象图案的不规则水晶，凭空出现在李凡摊开的手掌上方，缓缓旋转，散发着混乱而不稳定的灵能波动。
李凡看着手里这块如同抽象派艺术品的“乱码水晶”，又想起刚才那冰冷警告中提到的“畸变样本”、“污染源”和“归墟之眼”，再感受着身下这片被“晦”之抗性浸染过的土地…
他默默地把水晶揣进怀里，然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铁门板冰凉的金属表面。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我只想当条安静的咸鱼…这世界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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