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的意志漂浮在绝对中庸的灰色宇宙中。
这里的一切都“还行”。
那杯不好不坏的“平均酒”让他免于选择的烦恼,那张不软不硬的“平均床”让他免于挑剔的痛苦。
情绪的指针被一根无形的钉子,牢牢地固定在了刻度“零”的位置。
无悲无喜,无好无坏。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懒人的终极宁静。
然而,沉睡的意志深处,记忆的残渣并未被“平均”掉。
它们如同深海中休眠的种子,在绝对的平庸中,等待着一个被唤醒的契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来自遥远过去的、微弱到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味觉记忆,如同一根最纤细的针,悄然刺破了这片灰色的画布。
那是在他穿越前,某个同样懒散的午后。
出租屋的窗外下着雨,他刚发了工资,奢侈地买了瓶最便宜的二锅头,配一碟水煮花生米。
第一口酒下肚,一股辛辣的暖流混杂着一丝廉价的、却又无比清晰的苦涩,瞬间贯穿了喉咙。
那个味道,与贫穷、奋斗、第一次醉酒的狼狈牢牢绑定。
那个味道,是真实的。
梦境中,苏浩的意志体百无聊赖地端起那杯“平均酒”,“喝”了一口。
无色,无味,无口感。
它完美地履行了“酒”这个概念的平均职能,却也完美地剔除了“酒”之所以为酒的一切特质。
“不对……”
他的潜意识里,一个模糊的念头悄然浮现。
他感觉嘴里缺点什么。
不是甜,不是酸,也不是辣。
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能让灵魂都为之一颤的苦。
他烦躁地推开了手中的“平均酒杯”,在不软不硬的“平均床”上翻了个身。
他想要的不再是“一种酒”,而是“那一种酒”。
那个无比“特殊”的味道,与当前宇宙“普遍平庸”的根本法则,产生了第一次、也是最致命的冲突。
“不是这个味儿……”
他开始疯狂地怀念那一点恰到好处的“苦”。
他不想重塑宇宙,那太麻烦了,天知道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只想在这张灰色的画布上,轻轻地点上那么一个点。
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点。
于是,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