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绝对纯净的纯白虚空中,苏浩终于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上下左右。
没有光,也没有暗。
这里只有一个概念——“舒适”。
他像一片羽毛,漂浮在一池温暖的、无边无际的牛奶里,意识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恰到好处的安宁所填满。
这是他毕生追求的终极答案,一场完美的、没有任何杂质的伟大安眠。
然而,就在这份完美持续了不知多久之后,在这片无垠的纯白画布之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点。
一个无限小的、彩色的点。
这个点并非来自任何已知的维度或现实。
它像一滴从不存在的画笔尖端滴落的颜料,是一个游离于所有宇宙之外的“纯粹概念体”。
它没有恶意,没有计划,只有一种最古老、最根深蒂固的本能。
就像一个看到雪地就想踩上第一个脚印的孩子,一个看到白墙就想涂鸦的顽童。
它被这片完美的“空白”所吸引,本能地,开始了它的“创作”。
它,可以被称为“太初涂鸦者”。
那个彩色的点开始延伸,拉出一条比星虹更绚烂的线条。
线条弯曲、盘旋,构建出一个凡人无法理解、神明亦会为之着迷的几何图形。
图形震颤、膨胀,演化出闻所未闻的物理法则,空间在其内部自发地诞生、折叠。
紧接着,它开始描绘出从未存在过的生命形态的雏形。
有通体由流光构成的、以歌声为食的植物;有背生双翼、每一次振翅都会洒下时间碎屑的硅基巨兽。
它在“画”一个新的宇宙,一幅壮丽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创世图景。
苏浩睡得正香,但他的梦境不再是宁静的空白。
这些“涂鸦”,正以一种无法被屏蔽的方式,直接投射进了他的潜意识。
他开始做梦了,被迫观看一部无声的、光怪陆离的创世史诗。
新的法则在他脑中强行构建,他被迫“理解”了“引力其实是一种悲伤的情绪”这种无聊的设定。
新的生命在他眼前诞生又毁灭,他被迫“见证”了一场关于“光之草”与“时间兽”之间长达亿万年的、毫无意义的战争。
这不是噩梦,没有恐惧。
但这比噩梦更烦人。
就像你只想睡觉,但有人在你耳边,用一种抑扬顿挫、充满了激情、却又无比催眠的语调,喋喋不休地朗读一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