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我们部落的勇士正用血肉和钢铁在那里阻挡那些恶心的触须怪物!每一分钟都有战士倒下!你称这为陷阱?难道要我们掉头逃跑?” 他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仿佛随时准备挥动战斧。伯瓦尔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半步,巧妙地卡在小萨鲁法尔与王座之间,一只手虚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姿态是无声的调停与警戒。
“不是逃跑,萨鲁法尔之子。” 凛雪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让年轻兽人的怒火为之一窒。“是看清真正的毒蛇。诺森德的虚空威胁,其心脏不在那扇门后涌出的血肉怪物身上。” 她停顿了一下,那双冰蓝眼眸中的光芒似乎变得更加锐利,如同冰锥。“在风暴峭壁,在奥杜尔。泰坦的囚笼……正在瓦解。尤格萨隆的意志,已渗透了它的守卫。”
“奥杜尔?” 吉安娜的眉头第一次紧紧蹙起,法师的敏锐让她瞬间捕捉到关键,“那座传说中的泰坦之城?它……被古神腐化了?” 她的指尖划过守护者之杖,杖头的宝石光芒微微亮起,似乎在呼应她的思绪,快速检索着达拉然古老卷轴中关于奥杜尔的零星记载。伯瓦尔的面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深知泰坦造物的可怕力量,若它们倒向虚空,后果不堪设想。
“证据!” 小萨鲁法尔依旧不依不饶,尽管气势稍减,但质疑的目光死死钉在凛雪身上,“兽人只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而不是……死灵的低语!”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挑衅般地环顾四周那些沉默的巫妖。
“证据……” 凛雪缓缓重复,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仿佛触及了某种禁忌的痛苦,“就在那里。” 她那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终于从王座扶手上抬起,伸向王座旁斜插着的霜之哀伤。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剑柄时,大厅侧翼最浓重的阴影中,一个干涩、如同砂纸摩擦骸骨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恭敬:“伟大的主人,请允许您最卑微的仆从代劳。统御之力消耗巨大,这等‘展示’的小事,交予克尔苏加德便是。” 阴影蠕动,一个身影从中浮现。克尔苏加德——曾经的肯瑞托六人议会议员,如今的天灾大巫妖。他那由纯粹奥术能量和暗影编织的幽魂之躯悬浮在离地几寸的空中,宽大的法袍如同裹尸布般垂落,空洞的眼眶深处,两点冰蓝色的灵魂之火跳跃着,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但那灵魂之火深处,却藏着一丝冰冷而隐秘的审视,如同潜伏在冻土下的毒蛇。
凛雪抬手的动作在空中停滞了一瞬。那双冰蓝眼眸深处,一丝极细微的波动掠过,仿佛平静冰面下湍急的暗流。是疲惫带来的瞬间犹豫?还是对这位昔日导师、如今首席巫妖那过分“殷勤”的警惕?无人能真正窥探巫妖王意志的深渊。片刻的死寂后,她缓缓收回了手,那只苍白的手重新落回冰冷的王座扶手,指节微曲,仿佛在积蓄力量,又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可。” 一个单字,如同冰珠坠地,清脆而冷漠。
克尔苏加德幽魂般的头颅似乎更低垂了几分,灵魂之火闪烁了一下,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得意的光芒转瞬即逝。“遵命,吾王。” 他抬起同样由能量构成的骨手,十指枯槁,开始在空中勾勒。没有咒文的吟唱,只有纯粹意志驱动死亡的魔力。冰冷的符文凭空而生,闪烁着不祥的幽绿光泽,如同无数扭曲的毒虫,在他指尖跳跃、组合。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滞,亡语者大厅的寒意陡然加剧,连穹顶冰层中哀嚎的幽魂似乎都暂时屏息。他面前的空气开始剧烈地扭曲、旋转,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不再是亡语者大厅的景象,而是被一片混乱、污秽的暗影所充斥。
幻象尚未完全成型,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已扑面而来——那是血肉腐败的甜腥、灵魂被撕裂的绝望尖叫、以及一种冰冷滑腻、直钻脑髓的疯狂低语。小萨鲁法尔闷哼一声,本能地握紧了战斧,指关节爆响,兽人坚韧的神经也感到了强烈的冲击。吉安娜脸色微白,守护者之杖顶端的宝石瞬间亮起,一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