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让他几乎窒息。他闷哼一声,右手猛地按在左胸心脏的位置,指缝间溢出丝丝缕缕的暗影能量,被他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下去。他看向凛雪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后怕。
幻象持续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仿佛只在弹指一挥间。当凛雪那只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时,那股令人作呕的景象和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
营帐内死一般的寂静。沉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残留着惊魂未定、极度反胃和难以言喻的恐惧。冰冷的汗水浸透了衬衣,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寒意。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金属锈蚀和腐烂血肉的混合气味,挥之不去。那核心中无数灵魂无声哀嚎的景象,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凛雪的声音终于响起,如同冰层在绝对零度下裂开,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犹豫的绝对冷硬,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众人心头:
“上古之门,是毒疮,流着脓血,吸引着苍蝇。”
她的目光锐利如冰刃,扫过弗丁,扫过那些仍心有余悸、主张攻击大门的将领。
“但奥杜尔…”她的视线转向沙盘上那个冰冷的金属模型,语气陡然加重,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力量,“是跳动的心脏,是污染的源头!是它在泵送着腐化的血液,滋养着门后的邪魔,扭曲着泰坦的造物,将古老的守护者变为疯狂的傀儡!你们看到的无面者领主,它们的力量在门后膨胀,它们的低语在营地中回荡,皆因这颗心脏的搏动!不摧毁它,封闭一道门扉,不过是徒劳!尤格萨隆的触须,会从大地的另一处伤口,再次探出!”
她向前踏出一步,脚下蔓延开一片白霜,空气中细小的冰晶无声凝结、坠落。
“兵发风暴峭壁。奥杜尔,是唯一的、必须被摧毁的优先目标。”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时空的意志,如同最终判决,“切断毒血的源头,孤立上古之门的爪牙,然后…碾碎它们。”
弗丁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肺腑,却也让他混乱的思绪为之一清。他闭上眼,圣光在体内流转,驱散着那幻象残留的阴冷和亵渎感。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疲惫依旧,但那份属于白银之手领袖的坚定与睿智重新占据了主导。他缓缓点头,动作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我…看到了那链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被说服后的沉痛,“圣光在向我示警,那核心中流淌的邪恶,是门后邪魔力量的源泉。你的判断…巫妖王,是正确的。”他不再称呼“凛雪”,而是以“巫妖王”相称,这代表着一种在残酷现实面前的、沉重的认可和立场的转变。
伯瓦尔沉默地点头,他仍在努力平复体内因共鸣而躁动的暗影能量,但他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小萨鲁法尔胸膛剧烈起伏,他狠狠啐了一口,将战斧重重顿在地上,砸碎了一片蔓延的冰霜:“那就去!踏平那鬼地方!为了部落!为了所有被它吞噬的灵魂!”他眼中的怒火并未熄灭,反而更加炽烈,只是目标已经无比明确。
反对的声音消失了,被那恐怖幻象带来的冰冷现实彻底碾碎。恐惧转化成了决绝的杀意,迷茫被清晰的目标所取代。分兵的争论,在绝对的力量展示和残酷的真相面前,尘埃落定。
命令如同冰原上的寒风,迅速而冷酷地传递下去。整个联军大营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在刺骨的寒意中苏醒,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喧嚣。金属的撞击声、士兵的号令声、攻城器械沉重的拖拽声、战兽的咆哮嘶鸣声,汇聚成一股即将开赴地狱的战前交响曲。
在营地边缘,一处被临时征用、布满冰霜的古老维库人石殿内,气氛却与外界的沸腾截然不同。这里是凛雪力量的直接辐射区,空气寒冷刺骨,呼吸都会带出长长的白气。巨大的冰柱支撑着穹顶,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永不融化的坚冰。
凛雪站在石殿中央,她面前站着十二名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强大冰霜与死亡气息的存在。他们是她从天灾军团中挑选出的、最精通寒冰魔法的精锐:三名巫妖,他们的魂火在布满裂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