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惨白,内部却能看到被封冻的紫黑色脉络和暗红菌毯的模糊轮廓,透着一股死寂的绝望。那道巨大的污秽冰柱,则如同从冰雕上生长出的、指向联军方向的恐怖獠牙,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凶险。
冰蓝光束消散。凛雪缓缓放下双手,深蓝色的披风无风自动,周身缭绕的寒气肉眼可见地浓郁了几分,甚至在她脚下形成了一圈不断扩散的冰霜领域。她的脸色在王冠的阴影下似乎更显苍白,维持如此高强度的力量倾泻,对她亦是巨大的消耗。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风暴过后的冰山,沉默,冰冷,却散发着令人敬畏的余威。
弗丁的圣光屏障在污秽洪流被冻结的瞬间压力骤减,金色的光幕缓缓熄灭。他拄着灰烬使者,剧烈地喘息,汗水混合着溅上的粘液从额角滑落。他看着那座巨大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扭曲冰雕,又看向前方那道深蓝色的、仿佛与寒冰融为一体的身影。圣光在他体内本能地排斥着那灭绝生机的极寒,但理智却清晰地告诉他:若非这冰霜的绝对终结,他和身后的士兵,此刻恐怕已化为脓水。生与死,创造与终结,在此刻交织成一种悖论般的共生。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眼神复杂难明。
脓疮古树·玛洛加尔的冰封,如同在沸腾的腐化之海中投入了一块巨大的寒冰。那些狂舞的藤蔓、钻刺的根须、弥漫的孢子云,仿佛失去了核心的指挥,动作明显变得迟缓和混乱。虽然腐化依旧存在,但那种无处不在、令人疯狂的压迫感减弱了许多。
联军士气大振,在弗丁的指挥和凛雪寒冰的精准支援下,稳步向前推进。凛雪的寒冰不再仅仅用于冻结敌人,有时会化作坚固的冰桥跨越腐蚀性的菌毯沼泽,有时会形成临时的冰墙阻挡侧翼袭来的腐化根须。她的力量运用精妙而高效,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冰川移动般的冷酷精准,极大地减少了联军的伤亡。
终于,他们抵达了这片腐化温室的中心区域——起源熔炉的核心所在。
这里曾经应该是整个温室最生机盎然、能量最纯净的圣所。如今,却是一个巨大而悲惨的祭坛。
一个由巨大、光滑的泰坦金属构成的圆形平台,平台中心原本应该是一个能量涌动的生命之泉。现在,泉水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盘根错节的腐化根须和搏动的暗红色肉瘤构成的巢穴。巢穴如同一个巨大的、腐烂的心脏,在粘稠的菌毯上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泵出大量污秽的紫黑色能量流,沿着地面预设的能量凹槽流向温室的各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和浓烈的衰败气息。
在巢穴的中心,一个身影被无数闪烁着幽光的荆棘藤蔓牢牢束缚着。她身形高大,散发着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翠绿色光芒。芙蕾雅!生命缚誓者!她曾经充满母性光辉与生命亲和力的面容此刻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翠绿色的长发失去了光泽,如同枯萎的水草。那些荆棘藤蔓深深刺入她的能量躯体,如同无数条贪婪的水蛭,疯狂地汲取着她所剩无几的生命本源之力。她的力量被强行扭曲、污染,通过身下的巢穴,转化为滋养这片腐化之地的毒汁。她紧闭着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
围绕着这个巨大的腐化巢穴,是三个次级腐化节点。它们如同三个小型的脓疮,由搏动的肉瘤和不断喷吐腐蚀孢子的巨大花朵构成,每一个节点都有一根粗壮的、搏动着的能量管道连接着中心的芙蕾雅。正是这三个节点,如同转换器,将芙蕾雅被污染的生命力放大、扩散,维持着整个温室的腐化。
“三个核心节点!必须同时摧毁,否则芙蕾雅大人会被反噬!”弗丁立刻判断出关键。芙蕾雅的状态极其脆弱,强行攻击任何一个节点,都可能通过连接的能量管道对她造成致命冲击。只有同时切断所有三个节点,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她,并瓦解这个腐化核心。
“达里安!左翼节点!”弗丁果断下令,同时自身圣光爆发,灰烬使者直指正前方的节点,“白银之手!随我净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