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哀歌。而神殿内,疲惫的胜利者们握着通往最终噩梦的钥匙,站在堕落的泰坦守护者巨大的尸体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金属锈蚀和虚空残留的恶臭。短暂的死寂被幸存者们压抑的呻吟和远处虚空能量管道最后泄气的嘶嘶声打破。洛肯的无头身躯如同一座污秽的山丘,倒在他自己亵渎的王座上,腰腹处巨大的创口仍在缓缓渗出粘稠的紫黑色液体,与小萨鲁法尔战斧上蒸腾的血气交织在一起。
提里奥·弗丁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泰坦核心碎片——通往尤格萨隆监狱的钥匙。纯净的秩序之力透过圣光的包裹,带来一丝冰冷的慰藉,却也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掌心。他看向伯瓦尔,后者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还残留着被那最后信息冲击后的惊悸与深重的忧虑。伯瓦尔没有解释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那份沉重清晰地传递给了提里奥。这不是简单的钥匙,它承载着洛肯的陨落,也预示着前方更加恐怖的深渊。
“我们……”提里奥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环顾四周,幸存的银色北伐军和部落战士不足百人,人人带伤,眼神中交织着胜利的恍惚与劫后余生的茫然,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圣光的治愈之力只能抚慰肉体的创伤,而虚空低语在灵魂深处留下的冰冷划痕,则需要更漫长的时间去愈合,或许永远无法抹平。“需要休整。”他最终说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强攻尤格萨隆的监狱?以现在的状态,无异于集体自杀。
凛雪缓缓走到他们身边,她的步伐虽然还有些虚浮,但那股冻结万物的气场已经重新凝聚。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洛肯的尸体,落在提里奥手中的钥匙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的腐化……是钥匙的一部分,”她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冰棱,“尤格萨隆的力量污染了它,但也维持了它与监狱封印的最后联系。净化它,需要时间,也需要……稳固的据点。”她的目光投向神殿深处相对完整的一侧,那里有一个被巨大冰棱保护起来的、结构尚算完好的偏殿。“这里,泰坦的秩序尚未完全崩解,能量节点……可以利用。”她言简意赅。将这座刚刚斩杀了堕落守护者的亵渎神殿,作为进军尤格萨隆的前哨基地,充满了讽刺,却也无比现实。
伯瓦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些混乱惊悚的信息碎片中抽离。他点了点头,盔甲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清扫残敌,稳固防线。弗丁,钥匙的净化交给你。萨鲁法尔……”他看向依旧矗立在血泊中的兽人战士。
小萨鲁法尔似乎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惊醒。他猛地拔出深深嵌入地面的战斧“裂魂”,带起一溜污血。他甩了甩斧刃,粘稠的液体飞溅开来。他抬起头,血红的双眼扫过洛肯的无头尸体,又看向伯瓦尔和凛雪,最后落在提里奥手中的钥匙上。那空洞和迷茫被一种新的、更加深沉的执拗取代。父亲倒下的身影并未因洛肯的死亡而模糊,反而更加清晰——阿尔萨斯!一切的源头!尤格萨隆是眼前的威胁,但那个冰封王座上的身影,才是他灵魂深处永不愈合的伤疤。斩杀洛肯带来的并非荣耀的解脱,而是更加焦灼的、指向最终目标的火焰。
“部落的战士,”小萨鲁法尔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会守住大门。任何东西……休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他没有多言,扛起伤痕累累的战斧,大步走向神殿入口的方向,开始吼叫着指挥幸存的部落战士清理战场上的残余铁矮人尸体,构筑简易的防御工事。他的行动本身,就是一种宣言。
凛雪没有再看他们。她走向选定的偏殿,每一步落下,脚下蔓延的冰晶都在加固着路径,驱散着污秽的能量残留。她需要尽快恢复力量,联系冰冠堡垒,压制天灾军团因她力量波动而产生的短暂骚动,更重要的是——研究这把钥匙,解析其与尤格萨隆监狱的联系。耐奥祖浩瀚的知识在她意识中翻腾,与洛肯头颅中泄露的泰坦信息碎片产生着微妙的共鸣。她盘膝坐在偏殿中央相对干净的一块金属地面上,符文剑“霜殛”横放于膝前。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复杂的寒冰符印,诺森德的寒意再次被她缓缓牵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