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峭壁的寒风在奥杜尔那高耸入云、伤痕累累的金属巨门外,徒劳地呜咽。门内,是连泰坦造物之光都被吞噬殆尽的绝对黑暗,是现实法则被撕碎后露出的、流淌着疯狂与恶意的伤口——尤格萨隆之喉。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朽内脏的甜腥和硫磺的灼烧感。脚下并非坚实的金属或岩石,而是某种巨大生物搏动着的、覆盖着滑腻粘液的肉质地面,每一次脉动都让站立其上的人产生被活物吞入腹中的错觉。墙壁?不,这里没有墙壁的概念。视线所及,是扭曲、蠕动、不断渗出墨绿色脓液的巨大肉壁,其上镶嵌着无数大小不一、疯狂转动的眼球,瞳孔深处闪烁着令人作呕的黄绿色幽光,贪婪地捕捉着入侵者每一丝恐惧的颤动。粗大如古树根系的暗影触须在虚空中缓缓游弋,留下腐蚀性的轨迹。光源来自上方——那并非星辰或灯火,而是悬浮在极高处、散发着不祥绿光的巨大几何体,它们不断变换着令人眩晕的角度,投射下的光芒非但不能驱散黑暗,反而将这片空间扭曲得更加怪诞、更加令人窒息。空气中充斥着永不停歇的低语,那是亿万被吞噬灵魂的绝望哀嚎、疯狂痴愚的呓语、以及尤格萨隆那饱含恶毒智慧的、直接侵蚀意志的意志本身。
四道身影,如同怒海狂涛中四艘随时可能倾覆的孤舟,在这片亵渎之地的核心艰难挺立。他们身后,是通向相对“安全”区域的狭窄通道口,由数名意志最为坚韧的银色北伐军勇士和黑锋骑士死死扼守,用血肉与钢铁阻挡着潮水般涌来的无面者和被腐化的泰坦构造体残骸。这里,是风暴之眼,是直面深渊的祭坛。
提里奥·弗丁,灰烬使者的光芒在这片浓稠的黑暗中顽强地燃烧着,金色的圣焰如同熔炉核心,将靠近的虚空气息灼烧得滋滋作响。他银白的须发在能量激流中飞扬,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凝重与无匹的决绝。圣光在他古老的板甲上流淌,成为这片绝望之地中最温暖、最坚定的灯塔。他口中低沉的圣言祷词,是抵抗疯狂低语最有力的屏障之一。
萨尔,大地之环的萨满,元素之王。他赤膊的上身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上流淌着原始而狂暴的元素符文。毁灭之锤被他紧握在手中,锤头缠绕着咆哮的雷霆与嘶吼的烈焰,脚下的大地(尽管是扭曲的肉质)回应着他的呼唤,细碎的石块与土元素能量环绕着他,形成一层坚韧的护盾。他粗犷的面容紧绷,双眼中跳动着风暴与岩浆的光芒,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蠕动的阴影,每一次挥锤都带起元素的狂潮,将扑上来的虚空造物轰成齑粉。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库尔提拉斯的明珠,此刻如同寒冰与奥术的化身。她的法袍在无形的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精致的脸庞因高度专注而显得异常冷峻,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是高速运转的奥术符文。她的双手在身前不断划出玄奥的轨迹,纯粹的奥术能量在她指尖凝聚、塑形,化作一道道精准切割空间的利刃,或是一面面瞬间凝结、阻挡腐蚀性脓液的厚重冰墙。她的存在,是精密计算与极致控制的象征,在这混乱的漩涡中强行开辟出秩序的孤岛。
而立于最前,直面那深渊核心翻涌恶意的,是凛雪。巫妖王,凛冬的化身,此刻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冰霜哀伤悬浮在她身侧,剑身流淌着幽蓝的寒光,与她的意志共鸣,发出低沉如万年冰川摩擦的嗡鸣。她身披的玄冰铠甲不再是诺森德风雪雕琢的完美造物,上面布满了被虚空能量侵蚀、灼烧的焦黑痕迹和不断被冰霜修复的裂痕。她冰蓝色的长发在无风的黑暗中狂舞,如同燃烧的冰焰。她的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那双冰封般的眼眸深处,燃烧着两簇永不熄灭的、名为“守护”的意志之火。这火焰正承受着三重炼狱的灼烧:维持对庞大天灾军团的绝对统御(遥远的冰冠冰川传来克尔苏加德蠢蠢欲动的冰冷回响)、抵御无孔不入、时刻试图瓦解她心智的古神低语、以及维系着脚下这片由生者与亡者鲜血与信任共同浇筑的、脆弱如薄冰的《凛冬盟约》。她的寒冰之力不再是单纯的毁灭,而是凝结成一层覆盖在所有人周围、不断发出细微碎裂声的“净化屏障”,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