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竭,她的身体像一个被彻底抽干的容器,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机暖意。
萨尔拄着毁灭之锤,大口喘息着,元素的力量在他周身微弱地明灭。他看了一眼被永恒冰封的尤格萨隆,那庞大冰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寂。他又望向伯瓦尔怀中的凛雪,兽人刚毅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胜利后的余悸,有对牺牲的震撼,更有深沉的忧虑。“代价……太大了。”他低沉地说,声音在寂静的冰狱中回荡。
吉安娜的法杖光芒完全熄灭,她依靠着法杖才勉强站立,精致的脸庞上毫无血色,过度消耗奥术能量带来的精神反噬让她头痛欲裂。她看着凛雪,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达里安·莫格莱尼率领着残余的黑锋骑士迅速围拢过来,冰冷的符文剑指向外围,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异动,但每一个死亡骑士面甲下的目光,都充满了对巫妖王状况的焦虑。
小萨鲁法尔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来,他的战斧上还沾着冻结的黑色粘液。他看着伯瓦尔怀中气息奄奄的凛雪,又看了看周围如同炼狱般的战场和远处那座巨大的古神冰雕,粗犷的脸上肌肉抽动。“这……就是胜利?”他沙哑地问,声音里充满了部落勇士少见的迷茫。他看到了太多联盟、部落、银色北伐军乃至天灾士兵的尸体混杂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难以理解的恐怖敌人。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并非来自被冰封的尤格萨隆。而是来自他们脚下,来自这片刚刚被极寒强行“凝固”的空间深处。
一种极其微弱,却让所有人心底瞬间泛起恶寒的波动,从那座巨大冰雕的核心——霜之哀伤最后刺入的位置——悄然弥漫开来。那不是能量的波动,更像是一种……恶毒的意志残留,一种超越了物理形态的诅咒。
一个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这声音不再是尤格萨隆那混杂着无数声调的疯狂呓语,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冰冷、更纯粹的东西,如同来自宇宙最黑暗的深渊,带着令人窒息的绝望和嘲弄:
“冰封……愚行……囚笼终有破灭之时……”
“诺森德的寒冰……不过是延缓腐朽的薄霜……”
“聆听……深海的呼唤……恩佐斯……终将醒来……”
“尼奥罗萨……觉醒之城……你们的墓碑已然铭刻……”
“艾泽拉斯……终归……虚空……”
这低语如同跗骨之蛆,钻入每一个疲惫不堪的灵魂,带来一阵阵冰冷的眩晕和难以言喻的恐惧。弗丁闷哼一声,圣光本能地再次闪烁护体。萨尔握紧了毁灭之锤,警惕地看向四周的冰壁。吉安娜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惊骇。伯瓦尔抱着凛雪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那冰冷的躯体能对抗这无形的诅咒。小萨鲁法尔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比诺森德最冷的寒风还要刺骨。
就在这诅咒低语响彻灵魂的瞬间,伯瓦尔怀中,凛雪那原本空洞涣散的冰蓝色眼眸,骤然收缩!
并非清醒,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灵魂链接的感应。她的身体猛地绷直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微弱的抽气声。那声音细微得几乎被诅咒的回响掩盖。
“呃……”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冰蓝色的瞳孔深处,倒映出的不再是奥杜尔的寒冰地狱,而是……一片翻涌着无尽墨绿色粘稠海水的深渊!在那深渊的最黑暗处,一个由亿万只蠕动眼球构成的、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恐怖轮廓,正缓缓地、不可阻挡地向上“浮起”!一只只巨大、狭长、布满血丝的竖瞳,穿透了无尽的海水和意识的阻隔,冰冷地、贪婪地“注视”着她!伴随着这注视而来的,是远比尤格萨隆更粘稠、更狡诈、更充满诱惑力的邪恶低语,如同情人的呢喃,却又带着致命的剧毒,在她灵魂的废墟上反复回荡:
“来吧……疲惫的守护者……拥抱真正的永恒……”
“你的挣扎……你的牺牲……多么……可笑……”
“卡利姆多的暗影……已为你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