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警告你们,部落的领袖们!”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对凛雪和她的天灾军团,抱有任何一丝幻想,都是对生者最大的背叛!都是将我们自己的脖子,主动送到霜之哀伤的剑锋之下!当心她的寒冰!它救下的命,最终都会被她的意志,拖入永恒的黑暗深渊!” 她的话语在奥格瑞玛上空回荡,如同不散的阴云,将伯瓦尔竭力维护的脆弱信任,撕开了一道巨大的、难以弥合的裂痕。恐惧的种子,已然在获救的诺森德难民心中生根,此刻,更在部落的权力核心,被希尔瓦娜斯浇灌上了名为仇恨与猜忌的毒液。
冰冠堡垒,王座厅。
冰镜中的混乱景象依旧在闪烁,但嚎风峡湾的冰墙巍然矗立,灰熊丘陵的熔岩流被冻结阻断,龙骨荒野的裂谷喷涌点被覆盖上了厚重的幽蓝冰盖……灾难的狂潮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代价是天灾军团储备的死亡能量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无数石像鬼和构造体在极端环境下执行任务而损毁。
凛雪依旧端坐于王座之上,统御头盔下的面容无法窥视,唯有那双冰焰之瞳,燃烧得更加幽冷、更加深邃。伯瓦尔传来的、希尔瓦娜斯在奥格瑞玛的尖锐指控,如同最精准的毒箭,穿透空间,直接钉入她的意识核心。每一个字,每一句充满敌意和煽动性的控诉,都清晰无比。
愚蠢。短视。恩佐斯的低语在希尔瓦娜斯那充满仇恨的灵魂中,找到了如此完美的共鸣腔。
一丝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杀意,如同极地的风暴,在王座厅内无声地卷起。霜之哀伤剑身上的幽蓝冰晶骤然暴涨、蔓延,发出细微而密集的碎裂声,整个王座的寒气骤降,连空气中飘荡的冰尘都仿佛被冻结在空中。
然而,这杀意只是一闪而逝。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荡开一圈涟漪,随即被更广袤的、更冰冷的沉寂吞没。希尔瓦娜斯的叫嚣,在艾泽拉斯此刻满目疮痍的现实面前,在虚空中那永不疲倦的、贪婪的低语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同虫豸的嘶鸣。
她的意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瞬间扫过诺森德各处救灾的“战场”。嚎风峡湾海岸,被石像鬼救下的孩童依旧在冰冷的地上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他的父母死死抱住他,望向冰冠堡垒方向的眼神充满了无法化解的惊惶和疏离。灰熊丘陵,被萨萨里安抛到安全地带的士兵诺顿,他的腿被紧急包扎,但烧伤和冻伤叠加的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远处那些沉默地修补着冰霜巨人损伤的亡灵工匠,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龙骨荒野,老萨满图尔克·裂蹄跪在被寒冰覆盖的冻土上,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冰冷的、死寂的黑色冰面,对着被冰封的大地裂口低声吟唱着哀伤的安魂曲,泪水冻结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奥格瑞玛力量谷的喧嚣和猜忌,则如同背景噪音,被过滤、被忽略。
生者的恐惧,生者的排斥,生者的猜忌……这些情绪如同浑浊的溪流,冲击着她冰封的意志堤坝,却无法撼动其分毫。她早已习惯。她的行动不需要生者的理解,更不需要他们的感激。她需要的,是秩序的维持,是混乱的平息,是阻止恩佐斯通过无谓的死亡盛宴更快地侵蚀这个世界。生者的情感,在守护的冰冷天平上,轻若鸿毛。
她的目光,穿透冰冠堡垒厚重的冰壁,穿透诺森德翻滚的火山灰云,投向更远的南方。卡利姆多,那片古老的大陆。在希尔瓦娜斯充满煽动性的声音背后,在部落纷争的噪音之下,一股更隐晦、更阴险、更强大的精神波动,如同深海中缓缓浮起的巨型章鱼,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恶意。那是恩佐斯!它的低语强度,在死亡之翼撕裂艾泽拉斯、制造了无数痛苦与绝望之后,正在急剧攀升!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变得更加活跃,更加……饥饿。
诺森德的灾难只是序幕。真正的黑暗,在深海中酝酿。
王座厅的寒意,似乎又加深了一层。凛雪覆盖着符文重甲的右手,缓缓抬起,虚按在冰镜之上。镜中景象变幻,聚焦在卡利姆多西海岸那深邃、动荡的无尽之海。她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探针,刺向那片翻涌着不祥紫黑色光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