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死亡之风卷向那对母子,硬生生地将她们从坠落的边缘拉了上来,甩在相对安全的地面上。母亲惊魂未定,紧紧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抬头看向那高大、冰冷、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盔甲骑士,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一丝…茫然。救她的,竟然是亡灵?
达里安没有看她,冰冷的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最终定格在几个试图组织民兵反击的矮人身上。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响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地脉污染源在此。黑锋骑士团奉命净化。想活命,立刻离开此地,向阿拉希方向撤退。阻挡者,视为暮光同党。” 他的话语简洁、冰冷,如同他剑锋上的寒霜。没有解释,没有安抚,只有赤裸裸的警告和命令。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影之哀伤猛地插入地面!一股强大的冰霜能量呈环形爆发开来,瞬间将地缝边缘十几米内的区域冻结成光滑的冰面,同时也将几股试图从地缝中探出的、紫黑色的虚空能量触须冻结、粉碎。
难民们被这非人的力量和冰冷的命令震慑,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更大的混乱和哭喊,互相推搡着,跌跌撞撞地向着死亡骑士指引(或者说命令)的方向逃去。几个矮人战士看着达里安和他手下如同砍瓜切菜般清理残余的暮光信徒,又看看那深不见底、翻涌着紫黑色雾气的恐怖地缝,最终狠狠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收起战斧,咒骂着“该死的骨头架子!” 转身加入了逃亡的人流。
冰冠堡垒,王座厅。
凛雪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探针,同时“注视”着龙骨荒野边缘的石像鬼在虚空的侵蚀下化作尘埃,感受着“冰喉”在湿地海岸燃烧魂火维持冰墙的衰弱,聆听着达里安在莫格罗什要塞发出的冰冷警告。每一个节点的损失,每一分力量的消耗,都清晰地反馈回她的核心。王座厅内的冰晶如同拥有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沿着墙壁和地面蔓延,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将大厅装点得更加森寒。这是她力量剧烈消耗、情绪剧烈波动的外在显化。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随着天灾军团在各地隐秘而高效地行动,暂时遏制了最恐怖的连锁灾难爆发点,无数道混杂着恐惧、憎恨、怀疑,甚至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茫然的意念,如同无形的箭矢,正从世界的各个角落,顺着信仰与魔法的无形纽带,狠狠地刺向她!
暴风城残破的圣光大教堂前,一个断了一条腿的老牧师,脸上混杂着泪水和烟灰,对着北方诺森德的方向,发出最恶毒的诅咒:“巫妖王!这一定是她的阴谋!她带来了灾祸!圣光啊,诅咒那些亡灵怪物!”
湿地的难民潮中,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在逃离莫格罗什要塞的路上,回头看了一眼那屹立在恐怖地缝边缘、正挥剑斩碎虚空触须的高大死亡骑士身影,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混乱,最终只能归结为一句颤抖的低语:“恶魔…还是…别的什么?”
奥格瑞玛新建的城墙上,瓦罗克·萨鲁法尔大王(小萨鲁法尔的父亲)听着斥候关于湿地海岸那堵诡异冰墙和死亡骑士出现的报告,浓密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他重重一拳砸在粗糙的木制垛口上,木屑纷飞:“天灾…在这个时候出现?伯瓦尔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告诉加尔鲁什!盯紧北边!一个字都不能信那些骨头!”
而在遥远的塞拉摩,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站在法师塔顶,望着卡利姆多方向那冲天的熔岩火柱和扭曲的庞大黑影,眼中充满了泪水和无助。她强大的奥术感知同样捕捉到了北方传来的、那些隐秘但强大的死亡与寒冰波动。她痛苦地闭上眼:“凛雪…你究竟在做什么?是援手,还是…更深的棋局?” 她对巫妖王仅存的一丝复杂期望,在这场灭世灾难面前,也摇摇欲坠。
这些意念,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持续不断地灼刺着凛雪的意志。她头盔下的面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冰蓝色的魂火在深邃的眼窝中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冰冷。她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微微抬起,指尖凝聚起一点极致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深蓝光芒。只需要一个念头,一道饱含着她此刻承受的所有压力与冰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