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毒蛇吐信,“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渗透和力量展示?!让那些肮脏的亡灵踏过我们刚刚失去的家园,让绝望的生者在恐惧中‘感激涕零’地接受它们的‘庇护’?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该邀请它们进驻暴风城和奥格瑞玛了?!”
她的指控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本就紧绷的神经。马库斯·乔纳森将军猛地挺直了身体,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眼神锐利如刀:“风行者女士的担忧不无道理!暴风城绝不可能接受亡灵的军队出现在我们的土地上!无论它们打着什么旗号!龙骨荒野发生的事情必须立刻停止!这违反了盟约最基本的信任原则!我们需要解释,公爵!立刻!”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代表了暴风城,也代表了在场绝大多数生者领袖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
吉安娜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希尔瓦娜斯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和仇恨的闸门——亡灵天灾,那是毁灭她家园塞拉摩、杀死她无数同胞的凶手!无论披上什么外衣,都无法改变它们存在的本质!她看向伯瓦尔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激烈的挣扎。
萨尔粗重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低沉的声音带着大地的沉重:“希尔瓦娜斯,你的话语像带着倒钩的毒箭。亡灵在救灾…这消息本身就足够震撼。我们需要知道真相,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投掷猜忌的毒药。伯瓦尔,凛雪…她到底在做什么?这代价…诺森德的天灾军团倾巢而出,她自身要承受什么?” 他更关心的是力量的平衡和潜在的代价。
提里奥·弗丁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深沉的忧虑:“希尔瓦娜斯,你的怀疑我能理解。但马库斯将军,萨尔,请冷静。我们刚刚经历的是灭世级别的灾难!联盟、部落,我们自身的力量在自然之怒面前如同螳臂当车!龙骨荒野的节点一旦崩溃,整个诺森德北部海岸都将被海啸吞噬!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彻底失去北部大陆的立足点!意味着更多无法估量的死亡!” 他抬起头,饱经风霜的脸上是沉重的无奈,“在绝对的毁灭面前,任何能阻止它蔓延的力量…即使是来自深渊的力量…都值得被审视,而不是立刻被定义为阴谋!”
“审视?” 希尔瓦娜斯猛地拔高声音,尖锐得刺耳,“弗丁大人,你所谓的‘审视’,就是放任那些行走的瘟疫、那些亵渎生命的造物,踏足我们生者的土地,接触我们绝望的人民?!你忘了斯坦索姆?忘了洛丹伦?忘了银月城?!” 她每说一个地名,声音就拔高一分,幽绿的灵魂之火熊熊燃烧,“你忘了是谁制造了它们?!是耐奥祖!是阿尔萨斯!是坐在现在那个王座上、继承了这一切的‘凛冬女王’!她统御着亡者的大军!她的力量源自黑暗和死亡!你告诉我,一个掌控如此力量的亡灵君主,会突然大发慈悲,损耗自身根基去拯救她曾经的敌人?!这比死亡之翼突然决定去修复世界之柱更可笑!”
她惨白的手猛地拍在桌面上!力量之大,让厚重的橡木桌面都发出一声呻吟,地图上的炭笔标记被震得模糊一片。她俯视着提里奥·弗丁,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种近乎狂热的警惕:“这绝不是救赎!这是侵蚀!这是腐化的开始!她在利用这场灾难,利用我们的虚弱,将她的触角、她的影响力,以‘拯救者’的姿态,强行楔入生者的世界!一旦我们习惯依赖那些骨头架子的‘帮助’,一旦那些被拯救的愚民生出‘它们或许也没那么坏’的念头,就是她彻底撕下伪装,将生者的世界拖入永恒寒冰地狱的时刻!‘凛冬盟约’?哈!那不过是她统御生与死两个世界的野心蓝图!” 她的话语如同毒液,迅速在密闭的空间里蔓延,侵蚀着每一个人的理智。马库斯·乔纳森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警惕,下意识地离伯瓦尔远了一步。吉安娜的身体微微颤抖,希尔瓦娜斯的话如同魔咒,唤醒了塞拉摩燃烧的景象和父亲戴林最后充满恨意的眼神。连萨尔坚毅的脸上也布满了深重的阴霾,希尔瓦娜斯描绘的未来图景,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伯瓦尔·弗塔根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重压,
